三分钟后,重新回到停车场的沈夭夭,看着仍旧站在原地的男人,蹙了蹙眉,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是,谁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呢,她在自私这条道上估计还得走一阵子,怪就怪她太过慈祥……额,善良!
只是还没等她走近,男人却像是有所感应似的忽然看了过来,沈夭夭脚步顿了顿,莫名生出了些愧疚,清了清嗓子问道:“那个……你家在哪?”
闻言,男人嘴唇好似动了动,距离原因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于是沈夭夭走近后又问了一遍。
这次男人却抿了唇,怎么也不肯开口,甚至还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怎么,沈夭夭就从男人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些和她赌气的意味。
胸前令人不适的感觉仍未消退,她却又气又好笑。
她拿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肩头,男人眼睫微颤,闭着眼睛,却准确地捉住了沈夭夭伸出的手指,握紧。
掌心的温度灼人,烫得沈夭夭怔愣了一会儿,这才想起要甩开。
她有一个鲜少有人知晓的怪癖,那就是讨厌人的体温,原因不明也没有对策,就是突然有一天这样了。
在最开始知道席穆行偷吃时,她甚至还一度想过,是不是因为她讨厌体温,没法满足席穆行的生理需求,席穆行才会不得不去找别人解决。
当然,现在想来,这完全是自己给他找的借口。
夜晚的停车场格外寂静冷清,像极了恐怖片的拍摄现场,沈夭夭在偌大的停车场里转了好几圈,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车了。
偶尔一阵夜风吹来,好像骨子里都进了寒意似的,沈夭夭打了个哆嗦,觉得明天来取车,现在先打车回去才是明智之选。
她拢紧外衣,刚要转身,就听到空旷的停车场里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那声音不重却很有规律,哒哒、哒哒,一点点由远及近……
沈夭夭是无神论者,此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后背也一冷。
她不敢回头,生怕看见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却猛然发现那脚步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身后似有似无的呼吸声。
汗毛瞬时倒立,沈夭夭下意识屏住呼吸,感觉有什么凑近,随后低沉磁性的嗓音就在她耳边荡了开来,“呕……”
听说人倒霉了连喝凉水都会塞牙,沈夭夭是不信这话的,毕竟水是液体,根本不可能完成塞牙这种高难度操作。
可现在胸前粘腻的稠状物,却让她不得不信。
浓重酒气混合着呕吐物的味道,熏得沈夭夭胃里直翻江倒海。
先不说她有轻微洁癖,换做任何一个人在这种状况下都不可能不生气。
她握紧拳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怒意,又深呼吸了好几个回合才转过身,刚要开口,就正正对上男人一双黑眸,那眸子深邃似夜仿佛洒了点点星碎,又似新墨里不经意添了金宣,映出她尚未收回怒意的脸。
沈夭夭一怔,刚才打好的腹稿瞬间被忘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