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清没有犹豫,一听交代,立刻就运起相气。丹田中小鱼苗大小的相气在白元清的指引下,快速地向手臂窜去。白元清也好奇这傅灵彤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相气不同道气、佛气。
这相气相对于其他气劲来说,是一种比较中庸、温和的气,若是平时,只会缓缓地游动。可现在,白元清体内的相气却如吃了兴奋剂一样,在他的体内窜动。
虽然好奇,但白元清不敢打扰,要是乱了傅灵彤的心神,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扎完这两针,傅灵彤的神色松了一些,但手上动作并未停止,连连取出数根金针定在白元清的胸膛上。
当傅灵彤在白元清胸前扎下七根金针后,身为授受着的白元清终于明白这金针的特殊之处了,每当傅灵彤下针之时,白元清都能明显地感觉到来自那金针的功效,体内原本积压的浊气毒素,似乎都随着那针落下而消散无踪,白元清虽然虚弱,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前所未有的舒畅。
见白元清的脸上渐渐恢复了一些血气,傅灵彤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但针灸却还没完,胸前的七根针落下后,又取出另外六根,分别扎在白元清受伤的右臂上。
当最后一根金针落下,傅灵彤又急急道:“现在用你的相气,通过金针上的穴位试试。”
其实傅灵彤现在完全在赌,赌那些蚂蟥将毒素注入了白元清的体内,阻止了他伤口的愈合。现在所用之法,也是减缓心率,刺激相气,再打通他的穴位,运用相气,将那些毒素逼出来。
事关自身,白元清自然不敢在这个时候儿戏。凝起眉,调动着浑身的相气,一同逼往手臂处,不多时,就见右臂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同一时间涌出一股腥臭无比的黑血。
当那黑血溢出,白元清的手臂渐渐有了感觉,忽然传来那钻心的疼,让白元清忍不住想要翻身按住手臂,却被傅灵彤一把按住:“别动,痛就忍着,不把毒素全部逼出来,你这手臂就废了。”
白元清闻言,也只好咬牙强忍着。约莫过了几分钟,白元清感觉牙齿都快咬碎了,才听到傅灵彤拍手道:“好了。”
扭头再看自己手臂,见黑血已经流清。嫣红的血液正从伤口出流淌而出,伤口上也恢复了血气,不再显得苍白。白元清长长松了口气,看来这次带傅灵彤来确实没错,要靠李东八……还不如靠自己实在……
见毒素祛除干净,傅灵彤将金针也全部去掉,安顿好白元清后,正细心地擦拭着金针。就在这时,忽闻李东八低声叫道:“那东西出来了,都注意些!”
{}无弹窗十余分钟后,面前不远处终于出现了一抹亮白,众人心喜,脚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凌晨时分的凉风吹拂在几人脸上,让人精神为之一震,不多时,几个人冲到溶洞的出口前。
李东八几乎是拎着白元清,把他整个人丢出洞口。自己也跟着爬了出去,后面的傅灵彤和丁杰依次钻出。所有人都累瘫在草地上,白元清紧紧抓着自己的右臂,脸露急色道:“娘的,这手没知觉了。”刚才还能感觉到手的麻木感,现在是一点都感应不到右臂的存在了,让白元清有些惊恐起来。
“失血过多了。”傅灵彤查看着伤势,见上面的伤口依旧没有止血愈合的迹象,反而创伤处开始泛起白。眼看白元清的脸上也没有了一丝血色,似乎随时都会昏厥一般。
出了溶洞,没有了那蚂蟥的威胁,李东八也镇定了下来,呼着粗气道:“你先想办法给他止血,里面的东西就交给我。”
言罢,李东八又让几个人稍稍离洞口远一些,而自己则站在那个溶洞前。傅灵彤知道白元清的情况刻不容缓,有李东八在,也放下心来给白元清疗伤。
可是,从被那蚂蟥咬了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就算水蛭素有多厉害,也就二十多分钟的效力,可到现在,白元清的手没有痊愈的迹象,反而还有伤势扩大的样子。
失血过多,如果再加上伤口感染的话,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基本上是判了白元清死刑了。傅灵彤知道这其中厉害,不敢有丝毫的耽误,用清水清洗了伤口上的血迹后,又取出止血药再次给白元清撒上。
可这次的效果和先前的差不多,药粉刚刚撒上,就被血液冲散,根本起不了止血的作用。作为道医的傅灵彤知道这样的后果,如果再不止血,那就真如白元清所言,要流失2000的血液了。
此时的白元清,口唇发白,眼无神色,并且呼吸很是短粗。这很明显就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再不及时处理的话,白元清的小命就算交代在这里。那蚂蟥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竟然能把人咬成这样。
如果只是普通的医生,白元清这情况,直接丢在这里等死就行了。但好在傅灵彤是道医,不同于寻常的医生,也懂得一些玄门异术。见到白元清的状态越来越差,药物又不起作用的情况下,当下立刻将白元清放倒在草地上,扯开他的上衣。
“干嘛,要把我就地正法嘛?”白元清扯着苍白的嘴唇,强笑道。
“别胡扯。”傅灵彤白了地上的人一眼,又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个小木盒,将木盒打开,里面软布中平插着一根根的长针。只是那针不是寻常见到的银针,而是闪耀着金灿灿的亮光。
李东八本来全神贯注地盯着洞口内部,但见这针的样子,眼前一亮,哼道:“十三金针?对了,你姓傅,是傅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