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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那就是在唱他,在唱他的家庭,经常,陈凡听着听着哭了。
回学校的路上,一瓶矿泉水,一个干瘪的面包,耳塞里传出ean的歌声,陈凡便走边吃,夜宵跟晚餐都在这儿。
其实他对身边的人并不小气,他只是对自己小气。
平时晚上跟李沐蒋金哲他们出去吃夜宵,基本上都是他主动买单,有几次李沐不肯执意要自己来,差点逼得陈凡跟他红脸,从那以后,蒋金哲李沐他们就再也没有跟他争过。
人虽然穷,但同样有自尊心,他只记得每次去酒吧ktv李沐蒋金哲他们从来没有让他掏过一分钱,还有每次有点事开口让李沐开车送他一下,李沐从来也没有拒绝过,所以在另外的方面,他必须出自己的那一份。
其实有时候,陈凡心里也挺吃味的,吃味李沐生来就含着金钥匙,羡慕蒋金哲可以在大学无忧无虑的混日子,他也恨过,恨自己为什么就没有生在一个好家庭,但后来他想明白了,再优渥的家庭,他们的祖辈也不是生而优渥的,他不是什么二代不打紧,他可以努力让自己的子孙变成某某二代,而眼下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知识改变命运!
他必须努力努力再努力,哪怕再苦再累也没关系,只要下一代了不起……
“滴!”
对面停在路边的一辆奥迪突然冲他闪了一下车头灯,鸣了一下笛。
陈凡以为对方无心之失也就没在意打算径直从旁边走过去,谁知道当他经过车子旁边的时候,车窗放了下来,一个剃着圆寸的年轻人身处脑袋冲他吹了声口哨:“你是陈凡吧?”
陈凡楞了一下,疑惑道:“我们认识么?”
年轻人笑笑:“之前不认识没关系,现在认识了就行。我有笔生意要跟你谈谈,有兴趣么?”
“生意?”陈凡一脸狐疑,心道这丫不是骗子吧?
“你放心,我不是骗子,再说你全身上下除了身上的器官可能还值几个钱外,其也真没什么值得我骗的地方,但我真不倒腾器官那玩意”
“…………”陈凡被对方如此直白的话给弄得有点伤,心道你丫说什么大实话。
犹豫了一会,陈凡道:“在这里谈么?”其实他主要是好奇,因为对方能准确地叫出他的名字说明之前肯定对他有过了解。
年轻人淡淡一笑道:“上车”
陈凡上了奥迪,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车上还有一个年轻人,头顶着一撮黄毛,大冷天就穿了一件背心,怀里抱着个大号的行李箱。
“色子,把箱子给我”
“寸哥,给”
黄毛依依不舍的把行李箱从座椅中间的间隙递过去,关上车窗,圆寸当着陈凡的面把箱子打开推到了陈凡面前。
“说好的谈生意,这是我的诚意,你要是能答应帮我做一件事,这些都是你的!”
行李箱里满满当当,不是别的,全是红色的老人头,至少有好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一沓一沓崭新的钞票,明显是刚刚从银行取出来不久的!
李沐发誓,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
只一眼,陈凡就觉得自己呼吸有些苦难,连续吸了好几口气!
他微微颤抖,连续吞了好几次口水,才抬头看着对方颤声道:“你…你…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这么多钱,杀人放火?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里有一百万,但你放心,杀人放火的事我也不会找你”
“…………”
“那是让我干什么?”
年轻人淡淡一笑,似是不经意的道:“很简单,你认识方鸿吧?”
吴哲进包厢的时候,正好看见他老子跟慧姐在盘肠大战。
男人咆哮,女人婉转,包厢里迸溅着两性荷尔蒙的味道。
但他却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气定神闲的在桌边座下,还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
“臭小子,你还坐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做事!”吴敬言下身动作不停,嘴上却冲儿子如是道。
这家伙见儿子进来,一点也不慌,不仅是他,他身下的慧姐反而叫得更欢了。
显然,他们三人之间这情形不是第一次碰上,或许这对父子还曾在床上做过连襟也未可知。
“急什么”吴哲慢悠悠的嘬了一口酒,瞥了眼地上的躺着的展舒词后道:“人已经在掌控之内还能飞了不成?放心,外面那群家伙我让他们多睡几个小时,误不了大事!你干你的就成!”
话音刚落,吴敬言突然一声一咆哮,然后整个人就趴在慧姐背上不再动弹。
“冤家,你真厉害!”慧姐娇滴滴的道。
扫了眼慧姐,吴哲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这女人明显口是心非,当然,这话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毕竟是他老子,再不行不也是把他造出来了?
吴敬言起身提好裤腰带,又狠狠在慧姐臀部甩了一巴掌:“贱货!”
换来慧姐妩媚的白眼,吴敬言这才走到旁边,跟儿子坐在一起。
这女人也不避讳,当着这对父子的面开始整理衣服,边整理还边道:“阿哲,你打算碰她?”
吴哲眉毛一挑:“怎么!不行?”
慧姐横了他一眼,小眼妩媚道:“不是不行,不过…她今天好像来那个了?”
“那个?哪个?”说完,吴哲又笑了:“月经?那再好不过了,我就好这口……”吴哲嘴角一扯,牙齿白的有些瘆人。
“…………”
“她没被别的男人染指过吧?”
“没有?”
“你检查过?”慧姐的回答让吴哲有些意外。
毕竟这年头,二十多岁的处男一抓一大把,但长得好看的极品红花却是少之又少,之前他碰上了一个还没染指过得韩冬月,没想到这个展舒词也是。
“不用检查!别小看你慧姐,那些女人还是雏,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吴哲笑笑,这项技能他也有,那是他阅女无数从红花身上总结出来的惊艳,可是这慧姐……
“那边还没动?”吴敬言突然瓮声道。
“动了,应该很快就到了”
吴敬言冷笑:“肖震那个蠢货,想要血样,想要dna序列样本,又哪里要动刀动枪头破血流,如今是和谐社会,老子一个粗人都知道片刀喷子不好使了,枉他自称文化人,做起事来却像个傻逼,到头来把自己玩了进去”说着,吴敬言扫了眼昏迷不醒的展舒词,继续道:“像咱们这样多好,想要的时候请回来,要完了送回去,燕京那位‘皇爷’怎么说的来着?对了,这叫可持续发展”
一脸自得,吴敬言也装模作样的卖弄了一把。
吴哲笑笑,其实他打心眼里有些瞧不起这个老子,因为正是有这么个土鳖老子,他这些年才会被那些所谓的上层名流瞧不起,才会一直被肖逸才李金国沈威廉那些人压一头。
殊不知,要是他没有他这个土鳖父亲,那些人多看他一眼都欠奉!
“怎么?是准备彻底反水了?”吴哲问。
“反水?你是说舒心那娘们?”
见到吴哲点头,吴敬言嗤之以鼻:“三狼一虎,说的好听,姜博杨天琪那些傻逼还沾沾自喜,殊不知就是给人当狗而已,老子是不可能一辈子给人当狗的,当年要不是……”
话到一半,不知道为什么吴敬言没再往下说。
吴哲讥诮笑道:“是么?有区别么?你不就是换个主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