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血管薄弱细微,认血要准,出手要稳,容不得半点马虎,而以气运针本身就是一件极其耗费心神的事儿,方鸿感觉自己快被掏空了!
“方…方医生,要不先休息一下吧,你的脸色太差了!”小护士心疼的道。
这两个打下手的小护士,早已经对方鸿佩服得五体投地,少女心泛滥的他们已然把方鸿当成了男神。
“是啊方鸿,休息一下吧,内损气虚,若是执意恐伤本源!”李维堂也是道。
连他递针消毒都是满头的汗水,可想而知现在的方鸿有多累。
周育才和那位老中医同样有心出手相帮,但是奈何他们对以气运针的绝技并不办法,也只能干瞪眼着急!
“来不及了!若是不快点,最后这几个婴儿可能就没救了!”方鸿艰难道。
“咬牙再坚持会把!”
其实现在方鸿已经快站不稳了,巨大的内耗让他气虚体弱,已经游离在气息枯竭的边缘。
但这时候他真不能休息,因为一旦他倒下去,就不是一时半会能起得来了!
…………
育婴室外,赵祥德目光呆滞的站在那。
终于,他像是猛的惊醒,一手拳,一手掌,两手狠狠的撞击在一起,激动道:“好啊!”
“奇迹啊,简直就是神迹啊!这个年轻人,不得了啊!”
绝处逢生的喜悦,让赵祥德毫不吝惜对方鸿的赞许。
育婴室内的一切,他们这些人看的清清楚楚,此时此刻,那个年轻人固执坚定倔强的背影,注定是所有人眼中靓丽的风景线!
张友仁同样透过玻璃橱窗在向方鸿,但与赵祥德激动的神色不同,他阴沉的脸上阴云遍布,仿佛能挤出水来。
“怎么可能!这小才多大,怎么可能……”
展宏图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育婴室外,作为宏图的董事长,育词的幕后最大的董事,他对育词的存亡毋庸置疑是迫切关注的。
这个年近半百的中年男人此刻看着那道年轻的背影,目光烧灼!
而跟随父亲一起来就站在他身边的展舒词,早已经泪流满面。
那个一直被她视作流氓的人,那个跟她有过她一直不承认的少年人,她不知道,他还藏着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当最后一个婴儿收针,方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身心俱疲!
其实他也想当个俗人,贪财好色见义勇为的事关他屁事。
但是有些时候人不能只想着自己,这一刻的方鸿虽然疲惫,但他心里是安定满足的。
脑子里天旋地转,身心俱疲的方鸿还没放下阵就已经朝地上倒去。
“方医生!快来人,救人啊!”
“方鸿!醒醒!你怎么样了!”
“方……”
耳边,嘈杂而关心的呼唤声此起彼伏,但唯有护士小姐姐的声音最悦耳,昏迷前的那一刻,方鸿嘴角浮笑,轻轻呢喃道:“完成了”
育词医院育婴室的透明玻璃隔离带外,入驻的专家组成员和育词本院的医学专家们站了一排!
就在二十秒前,在育词院长赵祥德接了一个神秘电话后,一锤定音,同意由方鸿全权出手治疗那十三名登革热的病患婴儿。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由雷火针李维堂和师承神针王的周育才一起陪同,谨防意外。
此外,还有一名心系病患婴儿的老中医不顾风险主动请缨一同前往。
这名老中医觉得,不论这个年轻人是否真有救死扶伤挽救危局的本事,光是这种虽千万而吾往矣的气魄就是当下陆沉的中医所缺少的。
为了救命,年轻人都敢打敢拼,他们这些老骨头有什么理由龟缩?
不过,有这种想法的专家组成员少之又少。
除了极少数个别专家外,其余那些专家组的成员都觉得赵祥德疯了,觉得周育才那些老家伙也疯了。
自始至终他们就从没有看好过方鸿,对于他能一针见血指出病例所在归结为年轻人运气好。他们忘记了自己年轻时投身这份事业的初衷和热情,在日复一日的利益纠葛中,对生命的态度逐渐变得淡漠,初心不再!
玻璃隔离墙外,赵祥德一脸郑重的看着方鸿等人的背影,深深的鞠了一躬,自语喃喃道:“摆脱了,各位!”
给他打电话的那个人是展宏图,当然,从他内心来说,他也是愿意相信这个一针见血道明病理的奇特年轻人。
张友仁同样在围观的专家队伍里,看见赵祥德鞠躬的这一幕,他嘴角泛起冷笑,戏谑的低喃了句:“一群傻丨逼”
他的耳边仿佛想起了挽歌,为这群他认为傻丨逼的傻丨逼而奏
…………
“两位小姐姐,麻烦帮我脱掉001号床婴儿的无菌服,另外帮我准备消毒酒精!”育婴室里,方鸿对被派院方进来打下手的两个长得非常水灵的护士下达指令。
或许是觉得她们太紧张,方鸿说话的态度比起面对那些老头子时要随意轻松些,但是语气仍是刻不容缓毋庸置疑!
没有隔离防化服,甚至连消毒手套都不被允许戴,只简单的带了个口罩,而听说登革热是传染性极重的致命性疾病!
两个护士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她们是从儿科点将临时被抽调进来的,进来之前听到了许多风言风雨,都是同情他们此次危险的经历。
但对于她们两个当事人来说,没得选。
“好的!”身着粉红色儿科护士的小护士们点头,开始心情紧张的忙活。
“李老,劳驾您帮我序针消毒!”方鸿转头冲李维堂说了句。
李维堂微微一愣,旋即苦笑点头,都这时候了,他也不准备挑方鸿的理
“你小子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人命关天的大事,切不可莽撞马虎!”李维堂郑重道。
除了选择相信方鸿,别无选择。
另外一名跟进来的老中医和周育才都是点头,而此时方鸿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棉布帛,轻捏一甩,布帛一字摊开,二十多厘米长的布条上,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排列着三排银针,针头针尖鳞次栉比大小不一,一整套足有上百根!
“李老,递针!”方鸿语速极快,字字铿锵!
李维堂此时也不恃身份,在方鸿吧银针棉帛摊开的那一刹,他就已经察觉到,自己小看这个年轻人了!
“细头尖针!递!”
方鸿朝李维堂伸手,后者眼疾手快立刻从绵薄当中挑出一针,护士的消毒酒精这时候刚好送来,火上一过,将针递到了方鸿手上!
“这小子之前自己说火针提疾,会使病情恶化,我刚才以酒精内焰祛毒,针身已热,这小子怎的没有提醒?”就在方鸿接过银针李维堂纳闷要出言阻止的当口,包括他在内的身边三名中医都是悚然一惊!
只见方鸿食中拇三指提捏银针,针尖微颤,一缕是似有若无的白眼自针尖缥缈而出!
“那是……!”周育才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