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鸿的眼睛变得冷冽,平静道:“我是方鸿,你们新来的老师,但现在,我觉得你不配做我的学生,请你滚出去!”
嚣张?
以往不占理还敢在方鸿面前嚣张的人下场都不会太好。
虽然面对的是学生,但是方鸿并不打算手软,尤其是面前这个一开口就问候别人至亲完全不知尊师重道为何物的家伙。
“呦呵!我他妈给你脸了?还真敢蹬鼻子上脸……我……”
“好了好了,打击都别吵了!大家不是都怀疑他不是老师么,那咱们出题考考他不久好了吗,是真是假,一试便知!”一个坐在第二排扎着马尾的女孩子站起来。
见站起来的是她,那个穿范思哲polo衫的男生竟然恨恨的没有再说话,旁边也有人接应道:“班长说得对,有什么好吵的,是不是老师,咱们考考他就知道了!”
“班长?原来她是班长。”方鸿看了眼那个女孩子,文静清秀,有股子淡淡的书卷气。看上去就像是夹在书里的干涸栀子花的味道,馨香淡淡。
作为班长,这个女孩子显然是非常有威信的。
“你叫什么名字?”方鸿看着她问。
“我叫顾彤,这个班的班长。”女孩言简意赅,并不扭捏。
方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那顾彤同学,你想怎么考?”
“您说自己是老师,我们不信,而您教的又是诊断学,咱们考的自然也是诊断学。”顾彤非常有涵养。
便是在不确定方鸿身份的情况,仍是选择了对方鸿使用敬辞,尽管方鸿看上去好像比她还小。
方鸿一脸微笑:“好,说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就考中医问诊,众所周知诊断学这门学科的实践意义很强,将来我们也是可能要直面患者的,那今天我们所有人当一回患者,请老师给我们问诊,当时理论实践结合,如果您能看出我们存在的小毛病我们就承认您是我们的老师,如果不能,还请您出去!”
周育才的小院子,雷火针李维堂和周育才正在亭子里下棋。
周育才执黑先行,如苍龙出海,四爪成形,棋路刚劲果敢,猛追猛打。
李维堂看起来墩儒详蔼,实际上棋风也不弱。
几手观澜回首的落子,避其锋芒之余不忘反击,纵观棋盘,局已过半,两人的棋局上的气势形似巨斧站苍龙,优劣各半的僵持,一时间恐怕也难以分出胜负。
“平时河森那臭棋篓子听到有棋下,屁颠屁颠就来了,今天怎么不见他?”李维堂轻捻手中一颗白字,思索如何落子斩龙之余不经意的问道。
“今天那小子第一天上课。”
李维堂抬头看向周育才:“哦?”
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哦,这就难怪了。”李维堂点头道。
“老周你也别觉得河森市侩,毕竟……”
“我知道!”周育才平静的打断了李维堂的话。
“在其位谋其政,他作为医科大的校长本该如此,而且这次的人事任命他是背有很大风险的,从这一点来说,这老家伙还算够意思!”
李维堂笑了:“你呀你,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们好,不过我听河森说,这次方鸿教的那个班的学生尽是些刺头,不太好处理,已经换了好几个老师了,方鸿那个年轻人他……”
“刺头?”周育才冷笑。
“我教了大半辈子的书,还没见过比这小子更刺头的学生,你说他搞不搞得定?”
“看来你还对这个年轻人拒绝你的事颇有微词啊。”李维堂笑道。
周育才不说话了,要说当真一点不在乎是不可能的,毕竟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记恨方鸿不是周育才的格局,但是摆摆长辈的谱不给那家伙好脸色看,周育才还是做得出来的。
当然,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
“哎,老周,我听说那小子还会玄针?”李维堂看似不经意的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