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齐天枭激动地起身刚打算过去,怀里的手机却再次响起一串令人焦躁的来电铃声。他瞄了一眼屏幕:“简风岐?!他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虽然心中烦躁,可对方毕竟是人脉颇为广泛的世界级知名画家。合作不成,他也不想就此闹得太僵得罪人家。
于是,齐天枭不得不放弃立即过河去找那个女人的想法,无奈地接起电话。
他背对着河岸足足和简风岐说了五分钟,挂断电话再次转过身来的时候,却遗憾地发现,那个画画的小女人早已不见踪影。
她原本坐着的那张长椅空空如也,正如他此刻懊恼而失落的内心,空荡荡的,除了孤寂,什么也没有。
然而再细看那张长椅下方,有一张貌似被折叠过几次的白亮的纸片,掉落在长椅旁边的草坪上。那纸片随着潮湿的海风,可怜兮兮的微微抖动,似在对他发出某种邀请。
“嗯……”齐天枭无奈地轻叹一声,终于还是甩开长腿,沿着最近的一座跨河小桥走到了对岸,捡起那张纸。
“让我看看,这是不是你留下的罪证。”他沉着脸展开b5大小的白纸,瞬间铺满视线的小清新漫画风,却立即令他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对着那幅画呆住许久,他终于忍俊不禁轻笑出声来。
“噗……果然一直都在偷窥我,还把我画得这么……邪恶……真没看出来,这个小女人,眼光还挺毒的。”
楚云飞说,他已经从市中心出发,正往东港这边赶,大约需要二十分钟才能与她会合。
花栩栩很想问问,他到底需要她做什么?可云飞却以正在开车为由拒绝做进一步的解释,只说一切都可以等见面再说。
他是总裁,她当然没胆量拒绝他的请求。再说,她本来也一直希望有个机会能跟云飞好好道谢,毕竟,她能来世恒工作都是托了他的福。
挂了电话,花栩栩又开始坐立不安。为了方便画画,她今天穿了一身轻便的休闲装:简洁的白衬衫,背带牛仔短裤,配一双白丝长筒袜。更别说她只是化了淡妆,还顶着个小幼稚的丸子头,活像个还没从大学毕业的女学生,哪里像已经在“世恒天艺”这种高端艺术公司工作的美编?!
“呃……我这副样子,真的可以协助他吗?”看着小镜子里的自己,花栩栩心里慌慌的。
画也画不成了,花栩栩收了摊子,坐在椅子上静候楚云飞开车来接她。正等得有些无聊,她忽然看见,河对面的木栈道上,一个容貌相当出众的高个男子正缓缓步入她的视野。
她之所以会格外注意他,不仅是因为他长得出奇的英俊,还因为他浑身正向外散发着一种犹如数九寒冬般冷绝肃杀的气场!
脑洞一向很大的花栩栩,甚至已经在脑内描绘出这样一幅戏剧性的生动画面:原本骄阳似火、晴空万里的湛蓝海边,男子所经之处却不可思议地留下一地无法融化的冰霜,身边的花草树木皆被冻死。他脸色虽极是淡漠,可幽冷的眸子却比美杜莎的头颅更加危险,能将所见之物瞬间冻住。那绝美的凤眼扫过之处,必是一片横尸遍野。
“呃……我是不是太夸张了?”花栩栩摇摇头,将自己从不着边际的幻想中抽离出来。
她忽然觉得不该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便又立即从大包里掏出画夹,手握一支铅笔,偷偷的为对面的冷系美男子画起了素描。
“嗯,长得还是很帅的。虽然,我家总裁还是比他更帅一点儿。”
画夹太大,她本人身材又略微娇小,蜷缩在长椅上,画夹几乎遮住她的整张脸,使她只能在画夹最上方露出一双黑葡萄一样亮晶晶的眼睛来。
“遮住脸更好。万一被他看穿我在对岸偷偷画他,他会不会不高兴?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