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君扯动着嘴角,原来是这样。芸生堂上下这么多人,也仅仅出动了一个银,而杀掉爹和子楠,竟要让金亲自动手吗?
“何德何能”她讽刺的笑着,又将酒壶夺了回来。
酒喝了一半,她忽然想起什么,忙问道:“灵慧你可知道有几个?”
“一个,为什么突然这样问?”程奕生疑惑。
“真的只有一个?”
“真的只有一个。”
“可是金虎头戒指明明有两个啊”
她在现场捡到的,以及颜姨娘陪嫁的,明明有两个金虎头戒指。
“不可能,我查探那么久,虽然没有查清他们的真实身份,可是灵慧,只有一个。”程奕生十分肯定:“并且,灵慧这个位置,至今空缺。”
“空缺?!”傅元君一下惊得酒醒,“意思是,他死了吗?”
“很多年前就死了。”
这么说她一直以来要找到的凶手,早就死了。
“你怎么了?”察觉傅元君脸色不大对劲,程奕生心有担忧。
“杀死我爹和子楠的,是带金色虎头戒指的人”
“什么?!”程奕生显然也吃了一惊,“你问灵慧有几个”
“出现了一枚新的金虎头戒指。”
程奕生从未想过傅元君与他是同一战线的人,他来到公馆的初衷是保持电话与外界的联系,而后是借用她探长的身份,最后竟然成了同病相怜的可怜虫。
他无奈的笑笑,暗道造化弄人,兜兜转转十六年,命运又将与满达有关的人和事重新聚集在一起。
肩膀被靠得发麻,傅元君沾了酒,搂着他的胳膊睡得极沉。
他伸手轻晃她:“喂,醒一醒,你这样睡下去,明天城里会出现什么留言,可别怪我。”
傅元君到底是喝多了酒,两人正细细核对着相互间有关满达的信息,她说倒就倒,让人猝不及防。
程奕生去扶她,又被她拽着胳膊,说什么也不放手。他只得在酒馆二楼开了间卧房,暂时将傅元君安顿在此。
几秒静默,红娘轻笑:“你误会了。”
“是你误会了。”
“傅小姐可是在吃醋?”红娘徐徐走来,神态渐渐恢复,笑靥如花道:“哪怕只有一点,傅小姐也喜欢舟公子的吧?”
傅元君说不清哪里来的火气,但她就是想呛回去。
“与你何干?”
“傅小姐别生气。”红娘在她眼前晃悠,拿着扇子的左手十分扎眼。
红娘也有一枚铜制虎头戒指,她竟然今天才发现。
“我自小同无岸一起长大,最清楚他的性子,他对傅小姐倒也是真情实意,只不过傅小姐断不可以和他在一处。”
傅元君疑惑:“为什么?”
“直觉,”她说:“你们是孽缘。”
“还说不是宣战?”傅元君好笑道:“我竟会在这里听你说这些。”
她不愿再与红娘纠缠,抬脚便要往外走。
“你想问他离一的事吧?我可以带你去”红娘沉声道。
傅元君冷哼一声,脚步不停。
“因为你喜欢他,我才会这样劝你,等你查清了真相,你怕是会恨极了他!”红娘的声音越来越小,笑意凝固在脸上。
她摇摇头,不去看傅元君离开的背影,转而抬头望向三楼紧闭的窗户。
舟无岸,你看到了吗?她那么果断,根本不在乎与你有关的消息。哪像我,你的任何动静,都让我浑身警惕,草木皆兵。
他们都有戒指。
戒指?
傅元君漫无目的的在街头游走,脑中乱成一团。
舟无岸果然在躲着她,所以离一的事果然与他有关?否则他为何不敢像在巴县时理直气壮的告诉她趴在房上偷听的人与他没有关系?
她越想越头疼,不知晃进哪家酒馆,喝得脸色通红。半醉半醒间,似乎瞧见舟无岸坐在桌边,将米糕递给她。
伸手却抓了空,她微怔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座位,自嘲的笑笑。今日也算是为了谁醉过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