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应该是多年前被大火烧伤的人,她的上半身应该有大片被火烧伤的痕迹,所以才会求助刺魂师,可能她原本只是希望刺魂师用纹身帮她盖住伤疤,但是没想到那个刺魂师直接给她做了一个换皮手术,ta把她自己的原皮剥了下来,换上了白小苒的皮,并且用纹身盖住皮肤缝在女人身上的痕迹!
女人自己的皮,早就被刺魂师剥下来了。
所以,现在白小苒的人皮在脱下来,那她就等于没有了皮!
皮肤对一个人有多重要?
学医的人大概都知道,皮肤是保护人的一道屏障,可以保持体温和水分,避免人体内部被细菌感染,发生病变而死亡。如果这个女人如果没有了上半身的皮肤,她会怎么样?
会死!
“考验人性的时候,到了。”林肆说。
我看了他一眼,他无奈地耸耸肩,走到一边去,无奈地说:“我现在觉得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了。那个刺魂师真是我见过的最变态的人,ta拿了白小苒的皮,贴在了别的活人的身上。我知道白小苒对你来说是特殊的人呢,你一定不愿意她的人皮被用在不相干的人的身上吧?可是现在的情况就是,白小苒的人皮贴在了别人的身上,如果你想为白小苒拿回人皮,那这个女人必死无疑;如果你希望这个女人活下来,那她终身都要贴着这层皮!你会怎么选择呢?”
呃,其实我和白小苒的关系真不是林肆想的那样……
但他说的话,确实是这个道理。
拿回白小苒的皮,女人就得死;
想让女人活下去,她就必须终身戴着白小苒的皮。
看着别人穿着白小苒的皮,我的心里怪怪的,我想,日后白小苒的亲戚来看到这个女子的时候,也会有和我一样的感觉吧!
人命关天。
我拿出了针,朝女子走去。
林肆说:“你要帮她缝人皮吗?你这样做,不问问你家那条小蛇愿不愿意?她要是不高兴怎么办?”
“不会的,白小苒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我说。
只是,不经过同意就使用“死者”的皮肤,我担心白小苒的亲戚在感情上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在我靠近女人的时候,林肆朝女人吹了一口气,那女人两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我回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他不弄晕这女人,恐怕我再靠近女人,就会像之前一样,被那人皮吃了去。
他施法驱逐了女人身上的邪气,免得女人再伤害我了,这样我也好继续帮女人。
“我能做的就这些了。你要想要把皮定在女人的身上,你就必须得用你自己的术法去盖过那个刺魂师的术法,不然,这个皮还是会从她的身上脱落下去的。”
是的,林肆虽然驱除掉了女人身上的邪气,但是,那层人皮还是在慢慢地往上卷起,我们说话间,人皮就已经卷到了女人的锁骨下面,露出了一整节身躯的血肉!
但是纹身大部分隐藏在裤子下面,我们并不知道这个女人纹的到底是什么。
林肆不客气,直接把女人的裤子扒了。
“呜呜!”女人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姑且,不去看她的脸吧。
虽然知道林肆这番举动是必然的,我们总有一个人得扒掉女人的衣服,查看她身上是否有纹身。
只是这么一做,就让人有种负罪感,我想那刺魂师故意找了一个缺失了双脚的女人,就是故意让我们有这种心理吧!
在女人的腰上,盘着一条蛇。
蛇环绕了女人的腰身一圈,而脑袋朝下,在女人的大腿外侧上蜷成一团。
那蛇和白小苒长得一模一样,这让我看得喉咙梗得酸涩,这纹身越看越扎眼,让我觉得那刺魂师是在用一个活人的身体在赤裸裸地嘲讽我!
“吴深。”林肆唤了我一声。
我从纹身上回过神来,发现,女子上下身的皮肤颜色竟然是不一致的。
她的上半身皮肤如白玉凝脂,富有弹性,显得很年轻;
而下半身,皮肤显暗色,有些老态。
这上下身的肤色正好由蛇纹身隔开了,难道……?
我还来不及细想,这时候女子身上的蛇就抬起了头,朝林肆咬去!
就在蛇快要咬上林肆的时候,林肆身上金光一亮,就把蛇打退了回去。
蛇倒下后,身形散开,化作无数魂蛊四下散开,也是想要爬上林肆的身上,想要附身到他身上,但是林肆身上的金光一闪一闪的,就那么一下,爬到他身上的魂蛊就变成了死虫子,掉到地上,化为灰烬。
林肆嘚瑟地一拂刘海(然而左正是个板寸头):“天生自带灭蚊器!”
这也是……没谁了!
还有部分活着的魂蛊,看到同伴被灭杀得如此没道理,怂了,赶紧掉头就跑,它们边跑边凝聚成蛇,变成了筷子一般的小蛇,最可爱的是连假肢也还在。
若是白小苒也能变得这么小一条就好了,照顾她就省事许多。
我拿着吸魂纸追上去,罩住那条小蛇,可是当吸魂纸罩上去的时候,小蛇却形神俱灭了!
它不是魂!
只是一个术法,刺魂师并没有令任何鬼魂依附在这个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