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会在这里?”侦探迷茫地问。
我换上了服务人员标志性的嘴脸,客气地对侦探说道:“先生,您醒啦?”
侦探迷茫地打量着四周,问我:“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儿?”
他会这么问,看来已经忘记了这两天内发生的事情,剩下的,编过去就行。
我说:“这里是我的纹身店,先生,您昨天自己走进来的时候,好像是喝了很多酒,醉得很厉害,不知怎么的就走进来了。进来后,您看清了这是什么店后,就嚷着要纹身,可是你还没说好要纹什么,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这一睡就睡到了现在。”
“纹身?”他一脸懵,“我真这么说?”
“嗯。”
“哦哦,那就纹吧,你这有什么?”他似乎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误以为自己醉酒惹了麻烦,竟然真的提出了要“纹身”的要求!
我哭笑不得,连忙说:“不好意思,先生,我这个店不是随便给人纹身的。”
“啊?”他又疑惑脸:“那你要什么条件才会给人纹身?”
“随缘。”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指着店门,逐客之意已经很明白了。
他尴尬地站起来,对我笑笑,这就低着头要走出去。
“等等,你东西还没拿走。”我指着茶几上的包,对他说。
“这不是我东西。”他疑惑地说。
我也坚定地告诉他:“您昨夜过来的时候就带了这个包。”
“真的吗?”他吃惊地说,但是他想不起来这48小时之内发生的事情,所以只能听从我的编造。
他拿起包,打开看了一眼,就双眼放光,吓得连忙合起了包口:“钱?怎么会怎么多钱?”
我说:“你自己带来的东西,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呢?难道这包不是你的?”
“不!这就是我的东西!”他赶紧笑了起来,像是怕被抢钱一样,把包紧紧地搂在怀里,就驼着背,快步走出了我的店。
在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我的视野之内后,我终于卸下了服务人员的嘴脸,垮在了沙发上。
真是一桩亏本生意啊!
从业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亏成这样。
失忆蛊珍稀得很,我悉心养了三年,也就养出了三条,现在就没了一条,心在滴血。
那些是我准备的,虽然把人的记忆消除了,但是答应支付的报酬还是不能少的——毕竟,“不义之财”还是尽快散掉才好。
我坐下来,开始认真地斟酌侦探给我带来的照片。
他一边吐着一边把图截了下来,想着这些都是钱,便就不那么难受了。
这个过程持续了一整夜,女人仿佛在和看不见的男人行欢作乐,刚开始在享受,到后面累了承受不了的时候就不断地开口求饶,但是她背上好像压着什么东西一样,压得她翻不了身,也逃不下这张床!
他以为这是一场酷刑,但是床单“弄脏”了,证明女人的生理反应很激烈、是实实在在的!
这哪里“爽”了?明明就是虫子在吃人呐!
到黎明时分,女人房间里的光线亮起来了,这场诡异的“运动”终于停止,女人撅起的屁股终于放下去了,双腿无力地吊在床边,合不拢了。
女人疲惫地休息了一会儿,忽然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慌慌张张地从枕头底下摸出一面镜子:“阿仁!”
他赶紧把这一幕拍下来!
可是,在他拍的时候,忽然发现女人的镜子里出现了一个人!
“人”?
女人的房间里没有人呀!
“阿仁你怎么了?平常都不见你这么卖力……”女人半是埋怨半是撒娇地对着镜子说道。
他把镜子的画面扩大,当他看清镜子里面多出来的第二张人脸是什么的时候,吓得从椅子上摔到地上去了!
是一张男人的脸。
他记得之前自己在翻找曹仁资料的时候,见过曹仁的照片,镜子里多出来的第二张脸就和曹仁的照片极其相似!
可是,仔细一看,那又不是一个人!
像是虫子组成的人脸!
它不是死人腐朽后被蛆虫侵占的脸,而就是实实在在的由虫子组成的人脸!
白色的虫子组成了苍白的肤色,墨绿色的虫子点缀出了充满邪气的眼珠,看起来是明明是一群低等的生物,却偏偏挤作成团,蠕动着,堆出了人类的五官。
那虫,就和范月兰背上的虫子是同一类!
侦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可怕的虫脸!
等他冷静下来,从地上爬起来,再从镜头里看,晨曦的光已经照进了女人的房间里,在阳光下,她洁白如牛乳的皮肤就像一尊艺术品,给侦探留下深刻印象的纹身也不再是虫子的模样,而是一个很正常的纹身,只不过,纹身的颜色变了,昨夜看的时候,还是墨绿偏黑色的纹身,如今已成红色,像一大块疮疤,黏在了女人洁白的皮肤上。
镜子里,自然也什么都没有。
女人趴着睡着了,嘴角勾勒出了甜美幸福的微笑。
仿佛他昨夜整整一宿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梦一场……
说完昨夜的故事,侦探身体的颤栗已经少了很多,但是脸色还是很苍白,显然受惊不小。
他看向我,诚恳地对我说:“吴先生,如果你还想继续调查下去的话,只要付足够的资金,我愿意继续调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