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在你跟前我愿意做个邪女人,以邪压邪,看谁压得过谁!”
“你……真是莫名其妙,多管闲事!你知道我家情况吗?我扔下我的儿子,是因为我已提出离婚,这个孩子姓郑,不姓胡!”
“既然知道婚没离成,那你还是郑妈妈的儿媳,还是郑家媳妇,在法律上,你有义务赡养老人,抚育未成年的孩子,就算撇开这些不说,你还是个女人,是个母亲!你有点爱心,善心吗?”
听完她这番话,胡美珍的脸色如走马灯似地变换着,胸口不停地在起伏。
这时小男孩过来,伸出小手拉了拉胡美珍的手,带着哭腔稚嫩地叫着:“妈妈,妈妈……”
“带走他,以后别过来了。”顾欣妍冷声道。
胡美珍气极,瞠大眼睛,怒火闪闪,“这是我婆婆家,我为什么就不能过来?”
“因为你心肠太毒,她一个病人,你竟然想加快速度把她往死路上逼,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顾欣妍神情冷肃,语气极为严正,“假如你想过来孝顺她,你自然可以来,如果你过来逼迫她老人家,我绝不会饶过你!”
她威胁自己?
胡美珍抽摔着唇角,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着她。
半晌过后,她才愤愤地抱起地上的儿子,咬咬牙,“真是狗拿耗子!走着瞧。”
胡美珍气呼呼地走了,顾欣妍听到院门“梆”一声,身子微微一颤,随即双肩一垮,她无力地靠到了一根葡萄架的柱子上……
郑易桦,姐姐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大姑姑。”这时,姚素素从屋里出来,感激地说,“辛苦你了,回屋喝口茶吧。”
顾欣妍涩然一笑,摇摇头,“不了,我得先回去,星儿身体不好。”
姚素素很不好意思,纠结着问:“大姑姑,我都不知道怎么谢谢你,雪儿要照顾丈夫,又带俩个孩子,我不好意思多叨扰她,每次有事就叫你,你会不会介意啊?”
顾欣妍微笑着拍了下她的肩膀,“没事,你叫我,我真的很开心,因为你把我当了好朋友。”
“呵呵……可我这个朋友才低层穷酸了,你可是高贵的豪门大小姐,你的好朋友应该又漂亮又有钱,还很有气质。”
“嘘……错了,我顾欣妍没有什么好朋友,我比你穷,穷到只剩下钱了。”
说完,顾欣妍的眼里闪过一丝伤感。
{}无弹窗胡美珍一怔,看看姚素素,满眼疑惑,“你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你自己是郑妈妈的儿媳妇!”
顾欣妍对胡美珍突然说不出来的憎恶,这女人的心肠怎么这么硬,这么无情狠毒?不但不管生了绝症的婆婆,连亲生儿子也扔得下。
有一次站在郑家院墙外,她就听胡美珍骂过婆婆。
真是不到贫民区不知道底层平民里,还有这么贫穷的家庭,也不知道在这群穷苦的人中,除了有单纯善良的人,还有极为刁滑自私的人。
以前一直在上层社会里游走生活的顾欣妍,心灵受到了强大的震憾。
她突然觉得,会拉小提琴,长相又帅气,朴素的外表下裹着清贵优雅气质的郑易桦,就像贫民区贫瘠的“沙砾”里长出的一朵生石花……
顽强,纯真,如一颗闪闪发光的宝石。
只是,这颗宝石进入这个城市大染缸之后,它慢慢褪却了耀眼的光华。
痛心!
“小姐,既然你不说自己是谁,那我也不用管你是谁,我跟你之间无怨无仇,你有什么权力指责我?对我指手划脚?”
胡美珍也不是吃素的,当年在他们那个小镇,她不但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丽村花,还是个能撒泼能干仗的女汉子。
去年她跟着丈夫来大城市摆摊做小生意,就慢慢融入到了城市生活,虚荣心膨胀,打扮越来越时尚,追求也越来越高。
她平时最喜欢的就是逛夜店,吃喝玩乐,打牌消磨日子。
她自认为很了解城里女人,以为她们表面清高优雅,其实很多是绣花枕头和精致的花瓶,明里漂亮娇艳,实质也没什么本事,真的干架,城里女人定像墙头上的蔷薇花,一揉就碎。
她胡美珍根本就不用怕。
然,眼前的顾欣妍声色俱厉,“你家的事我偏管定了!”
她突而出手,一把拽住胡美珍的手臂,那劲儿有多大,只有她胡美珍清楚了。
妈呀,她是城里的娇娘们吗?
走到那个小男孩跟前,顾欣妍用力一甩,胡美珍踉跄了两下脚步,差点摔倒。
她脸色变了,不可思议地望着怒形于色的顾欣妍,“你……你到底是我婆婆的谁?”
她身后的胖姑娘是姚素素,说什么认了婆婆做干妈,这女人是她带来的,难道是胖子的有钱亲戚?
“她是我朋友。”正这么想着,姚素素开口了,“她来过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