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余老夫人的话,余奕凝心中明白,定是昨日的事,顾氏不但说与了余老夫人听,恐怕还添油加醋了一番。
余奕凝抱着团子一言不发的跪着,这倒叫余老夫人训斥的话像是一拳打了棉花上,有去无回。
反倒是余奕凝怀里的团子,正眨巴着大眼睛,对着正盛怒着的余老夫人灿烂的一笑。
余老夫人看着团子天真的笑容,愣是把剩余的话尽数吞回了肚子里,许久才冒出来一句:“从今日起,凝丫头禁足三天,在四季之春里好好反省一番。将那些该有的规矩再捯饬捯饬。另外,这三天里,再将《女戒》和《孝经》各抄一卷,供奉去祠堂。”
“是。”余奕凝乖巧的应声。
这种时候若是她硬要和余老夫人辩上一辩,驳上一驳,只怕后面的日子会更难过。
很显然,顾氏今天是借了余老夫人的手,来整治余奕凝。想来是她不想再和余奕凝有正面冲突。
余老夫人不愿再多看余奕凝一眼,重新落座后,便对着她道:“你现在也是做母亲的人了,以后言行举止都要注意着些,只不过孩子……”
话说了一半便打住了,余奕凝也不知道余老夫人想对团子做什么,所以带着些揣测的心思,她轻声道:“请祖母放心,孙女定当好好教导孩子,不会让他出现半点偏颇的。等他过了周岁,行了抓阄礼后,孙女便会教他规矩;之后大些了,也会请先生来教他识字,断然不会将他养成纨绔子弟,败坏家里的门楣!”
说完,余奕凝便抱着团子起身,对着余老夫人福礼后,起身告退。
余老夫人被余奕凝的话堵了嘴,一口闷气不上不下,哽在喉咙口。
她的身上带着明显的怒气,更是在余奕凝福礼的时候偏过了头,明摆着是不愿接受。
当然经过此事后,估摸着余老夫人也会更不喜余奕凝。
未订亲便生了孩子,真是败坏门楣家风,要是叫外人知道了,还不得叫人看了荣威将军府的笑话。
当初若不是羽西国主动送来裕华郡主联姻,又加上先皇赐婚,余老夫人根本不会让那裕华郡主进余家大门!
就连之后余奕凝嫁去太子府后,余海河也舔着脸上门要过几次钱。
刚开始,她还给余海河些钱,次数多了后,她也学会了闭门不见。
以至于到了最后元英韶因为这事儿,还有些嫌恶余奕凝。
毕竟一个将来要继承大统的人,是不喜欢与那些不入流的人,成为亲戚的。更何况,也有损他未来一国之君的威严。
而余海河的嫡妻薛氏,说到底她也是个刁钻的。
总是没事儿就喜欢跑去娘家哭穷,抱怨自己嫁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男人。
薛氏娘家的生意虽然做的不大,但是保证她的花销还是毫无问题的。
只可惜,余海河和薛氏的感情不算很好,邻里间时不时能听见他们夫妻俩为了些许小事吵架。
后来余海河和几个酒肉朋友合伙做生意,贩卖了一些老字画,狠赚了一笔。
从此之后,余海河便开始常年不着家。
一次,他的酒肉朋友喝醉酒,说漏了嘴,大家才知道,原来他在外面有了一个女人,是青楼出身。
余海河更是为了那个女人,筹措重金为她赎了身,并养在了外面,做了外室。
直到她一举得男,生了个儿子,余海河便带着她和孩子,堂而皇之的回家认祖归宗。
薛氏和这个姨娘斗法,可没少受委屈,只因为那姨娘母凭子贵,不仅被抬做了贵妾,还分去了一半府中的执掌权。
当然,这些都是余奕凝前世的记忆了。
但从现在看来,事情似乎还没到这么严重的时候,薛氏貌似也是在隔年的夏天年生下了第二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