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大伯死后,她好不容易能把黎夏踩在脚底,好不容易能取代黎夏变成黎家的千金小姐,现在让她给黎夏那种女人道歉?
她办不到!
看着女儿怒气冲冲地跑出去,黎恒达无奈的脸色变得阴沉了几分……
战北霆回到套房的时候,小宝已经睡了。
黎夏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对面不久前才被拍下来的油画,神色哀而不伤。
房间里只开了两盏壁灯,柔和的灯光掺杂着月色落在女人脸上,战北霆看得一阵心软。
他脱下外套随手搭在衣架上,款步走到她伸手,双手撑在沙发椅背,将黎夏笼罩在自己身体落下的阴影里。
“还不睡?”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黎夏弯唇笑了笑,“嗯,还不困呢。”
见她回自己的话还不舍得将目光从油画上移开,战北霆绕到她身旁坐下来,长臂落在她身后沙发椅背,陪她一同看着那幅画,嘴里却劝道,“这幅画是你的了,以后想看多久看多久,不急于这一时。”
男人说出的话总是让她觉得格外安心,黎夏终于错开视线,转头看向身旁,男人气质一如月色清冷,可她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那种温暖经由她的视线直达心底,她发自内心地说道,“战北霆,今晚真的谢谢你!”
如果不是他,恐怕她只会跟这幅画失之交臂。
这是爸爸送她的最后一件礼物,确切的说,也是唯一一件,如果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幅画被别人拍走,她一定会感到无力和懊恼。
“谢我?”战北霆幽深的目光流连在她被月光照亮的肩头,圆润的曲线,那么诱人,他倾身过来。
房间里光线朦胧,男人突如其来的靠近,让室内温度陡然升高,气氛变得无比暧昧。
黎夏身体后仰,双手撑在身后的沙发上,总算是在他凑近之前,稍稍拉开些距离。
男人勾起一边的唇角,笑的诱人犯罪,“既然要谢我,往后躲什么?”
被他说的一阵尴尬,黎蓉脸色难看地告诉他,“别拿好心当驴肝肺!你以为你护着的又是什么好女人吗?实话告诉你,你被她骗了。我是她堂妹,最清楚她的为人,她从小就爱跟男人勾搭在一起,上初中的时候就已经住到男人家里去了……”
听她说起这些,陆少云就知道,这个女人是误会他跟黎小姐的关系了。
他脸色铁青地打断道,“你搞错了,黎小姐她是我的……上司,我对上司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但是有义务维护她的尊严与形象,如果你再传播刚才这种言论,我会建议黎小姐以恶意损害他人形象对你提起控诉。”
陆少云说完,便直接从傻眼的黎蓉身边走了过去。
黎蓉怔怔地站在那里,久久没回过神来。
他说什么?黎夏只是他的上司?
怎么可能!
她明明记得五年前,黎夏连大学都没念完,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为这种成功人士的上司?
难道拍卖的时候,那两件拍品花出去的三千万,是黎夏自己的钱?!
这个念头冒出来,黎蓉自己往后退了两步。
她说不清是因为震惊,还是因为恐惧。
因为这场拍卖会,她总觉得黎夏这次回到京都,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魂不守舍地回到家里,一进门就听到赵美婷高声问道,“不跟我们一起回来,又跑到哪里去了?!你爸爸等你很长时间了,快去书房!整天除了花钱没正事……”
黎蓉烦躁地皱紧眉头,将挎包用力丢在鞋柜上,没跟赵美婷打招呼,直接朝楼上书房走去。
看到她摔包的动作,赵美婷没忍住骂了句,“死丫头!冲谁发脾气呢!”
砰!
黎蓉发泄似的关上书房的门,将赵美婷的骂声彻底关在了门外。
看了眼正在打电话的爸爸,她恹恹地走到一旁,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桌上的装饰品。
“……哈哈,要是真能借这个机会获得硕华集团的支持,那是最好了……好好好,到时候一定请你喝一杯!”
黎恒达哈哈大笑着讲完电话,这才把女儿叫过来,“蓉蓉,你说那个拍了油画的男人是黎夏的男朋友?你知道他在哪儿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