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营地外的旷野上,一队队的士卒,正尝试着骑乘分得的坐骑。
从南旺湖奔回的来的路上,人马阻塞到路,骑马摔死自己是小,撞死人是大,所以士卒们只能牵马步行,现在场地开阔,又有骑兵指导,士卒们才纷纷开始练习骑马。
高义欢也不要求他们能够骑战,只要骑在马上不掉,可以敢路就行。
这时高义欢回到营帐内,刚刚坐下,一名骑兵却疾驰着从西面疾驰而来。
不多时,高义欢的帐帘被赵柱子挑开,“二哥,赵大宪派人过来,有紧急军情要禀报二哥!”
高义欢闻语一惊,难道汝宁出事呢?
“人呢?快带来见我!”高义欢急忙站起身来,走到大帐中间。
不多时,一个三十岁的壮汉,掀起帐帘进来,抱拳行礼,“二叔!”
高义欢看清来人,是他一个侄子,名叫李虎,三十好几,一脸的沧桑,不过因为辈分关系,得叫高义欢叔叔。
自从高义欢镇守汝宁之后,加上受到李自成称帝的影响,原本害怕被高家父子贼寇身份牵连的亲戚朋友们,一下便全都冒了出来,陆陆续续前来投靠。
中国的社会,就是一个个小圈子,最后组成一个文明的大圈。
这个时代,想做事情,还是要依靠血亲和乡党,曹操能成事情,也是靠着夏侯家和曹家的一群亲戚。
高义欢对于来投的亲戚朋友,自然也没拒之门外,但也没给多少优待。
“李虎,赵大宪有什么紧急军情禀报,你快说一说!”汝宁是高义欢的巢穴,他来不及叙叔侄之情,便急声问道。
李虎忙抱拳,“二叔,赵都尉让我来告诉二叔,张献忠快打下武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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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桥西岸,铳炮声隆隆响起,过桥的清军被打死十多人,尸体倒在浮桥上,有的则跌入河中,顺着水流冲走。
刘黑子按着刀柄,扭头对高义欢道:“高兄弟,看来咱们真把鞑子惹怒了。”
高义欢退回黄河西岸后,并没有立时就返回汝宁,而是同刘黑子合兵一处,驻下营盘,防备东岸未走的清军。
高义欢看着退回去的清军,笑道:“咱们抢了他们八千匹健马,杀了一千六百多名鞑子,他们能不怒么?”
说着高义欢看向刘黑子,“刘哥,我估计鞑子是非杀你我不可啊!”
“那可咋整?”刘黑子心里有点担心,对岸的清军有六千骑,对于归德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万一杀过来,刘黑子根本不能抵挡,归德立时就要尸山血海。
高义欢见刘黑子的神情,拍了拍胸脯,“刘哥不用担心,不是有兄弟我在吗?”
刘黑子撇了他一眼,高义欢没有拍一拍屁股,就回汝宁,倒是让他有些小感动。
“有高兄弟在,我自是放心,不过这鞑子不走,总不是一回事啊!”刘黑子依然担心道:“这鞑子强渡黄河,虽然失利了几次,但万一从别处过来,咱们可咋办呢?”
为了将清军的注意吸引住,高义欢和刘黑子留下浮桥,并在清军渡桥攻击时,故意示弱,放一些清军过河,再利用桥头修建的半圆形矮墙,阻击清军,用河堤上架设的火炮,把清军又赶回东岸。
现在博洛强攻三次都已经失败,等回味过来,万一寻别的方法过河,确实是个大麻烦。
黄河那么长,清军骑兵机动,再找一个渡河点不难。
这些清军不走,刘黑子便难以心安。
高义欢沉吟道:“刘哥放心,我料定徐州的官军一动,鞑子就该卷铺盖滚回关外。”
清军在山东吃喝大半年,而山东因为战事,田地大面积抛荒,清军已经很难获得补给。
这时只要官军往北一压,清军便只能撤退。
“要是徐州官军不动呢?”刘黑子有些怀疑,“那群撮鸟,都半年没出过窝了。”
“那咱们就只能同清军这么耗着。”高义欢眯眼说了一句,然后又安慰道:“刘哥,你可以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洛阳通知李节度,告知清军出现在黄河东岸,有跨河掠夺河南的意思。万一清军从别处渡河,咱们就窝在城中,等李节度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