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相师，作为吕先念的徒弟，居然连一只女鬼都没能骗过去。我是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很丢人啊！

“看相？我看相可是要收钱的，怎么可能给你白看？”

被一个女鬼看穿，那是很丢人的。这种丢人的事，我打死都是不能承认的嘛！因此，我选择了嘴硬，选择了死不承认。

“给你机会你不看，一会儿可不要怪我不给你机会看啊！”

这女鬼，她这是在挑衅我啊！还是赤裸裸的挑衅。

说这话之前，我从丁薇薇的脸上，只能看懂啊丁薇薇。但是，在女鬼说完了这句之后，丁薇薇的脸上，除了有丁薇薇之外，我仿佛还看到了一点儿别的什么。

给我机会看？还以为那女鬼是闹着玩的呢？从丁薇薇脸上的变化来看，她好像不是说着玩的，而是认真的嘛！

机会这种东西，那都是稍纵即逝的。既然现在那女鬼给了我机会，我自然是必须得抓住的嘛！我要是不抓住，岂不是有些太对不住她了？

不对！丁薇薇这脸看上去有些不对。除了她本身的那张脸之外，我从她的脸上，仿佛看到了无数张脸。

怎么会有这么多张脸呢？

难不成上丁薇薇身的女鬼，不止一个，而是有很多个？

“看清楚了吗？”那女鬼问我。

“你不是一个？”我问。

“一人千面，千面一人。”

这丁薇薇，不对，是这女鬼，还真是有点儿意思，居然跟我扯什么一人千面。

女鬼这话，是认真的，还是逗我玩的啊？如果一人千面这话是真的，那岂不就是说明，我从丁薇薇脸上看到的那么多张脸，全都是那一只女鬼的？

一只女鬼，有那么多的面孔，光是想想，这都有点儿毛骨悚然啊！

世间最恐怖的人，就是那种人格分裂的人；同理，世间最恐怖的鬼，自然也是那种鬼格分裂了，有无数张面孔的鬼。

“你不是人，是鬼！”我说。

“活着的人，死了的人，都是人。”那女鬼虽然还是有些嘴硬，但从她的这个回答来看，其无疑是承认了，她确实是一只鬼。

“要想害我的命，以你的手段，早就可以把我害了。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不把我给害了呢？”对此我有些疑惑，也有些不解，因此便问了那女鬼一句。

“你的命不好害，而且就算是把你给害了，我也捞不到什么好处。”那女鬼顿了顿，说：“我没你想的那么坏，当然也并不是那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