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都是买的那种印刷品,郑校长家的这个对联是用毛笔写的。那字跟卫虚的比起来虽然差了一些,但也绝对算得上是出自书法家之手。
有一个白发老者在院子里侍弄花草。一看那气质,便可知道,其绝对是个有学问的老教授。
“他就是郑校长?”我问罗总。
“我没见过真人,只看过照片。从那脸型来看。应该是。”罗总说。
“郑校长好!”
一走到院子门口,罗总便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这里没有郑校长。”那老者顿了顿,说:“只有郑泽江。”
“郑泽江不就是郑校长吗?”罗总笑呵呵地说。
“三年前是,现在不是了。”郑泽江将我们三个打量了一番,问:“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人命关天的大事。”卫虚说。
“什么人命关天?”郑泽江问。
“师院的女生寝室。”我接过了话,道。
“我已经不在师院了,那里的事,我管不了。”郑泽江摆了摆手,说:“师院的事,你们应该去找关校长。”
“女生寝室修在那地方,就是关校长拍的板吧?连着两年,死了两个女生。拍板把寝室修在那里的副校长屁事没有,还升了官,你这个正校长,反倒给他背了黑锅。正职替副职背黑锅。这个道理,不管是放到哪里,都说不通啊!”我道。
“人这东西,既然老了,就得服老。”
郑泽江叹了口气,说:“我就想安安心心地了此余生,别无他念。你们三位,还是走吧!”
“你知道那寝室里住着多少人吗?”卫虚问。
“一层楼1八间寝室,都是四人间,一共五层。”郑泽江说。
“三百多个学生的性命在那里吊着,你这余生能安心?”卫虚追问了一句。
“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郑泽江轻轻摇了摇头,说:“人得服老。”
“就算是服,那也应该是心悦诚服,而不是屈服。作为知名学者,怎能因为人老,就丢掉自己的铮铮铁骨呢?”
郑泽江那声“服老”,说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我要连这个都看不出来,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臭算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