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虽也不喜欢,但也知道官场上这些事,他爸林建军功劳赫赫,那么多年升不上去,就是跟他一个脾气,还真是子承父性,于是只对杨院长连声称是。
这时陈娟悄悄在后面拉扯了一把杨院长,杨院长回头一看,见她神神叨叨的,直往自己裤子后头指,低头一看,顿时大声笑了起来:“瞧我这急脾气,我那儿子上大学,又是学费又是生活费,给他一人忙活了一早上,急急忙忙换个外套就出来了,赶紧的,带姐姐找厕所,哈哈哈哈。”
林启稀里糊涂的也不知她们这是啥意思,待杨院长被陈娟拉着转过身,才看到杨院长裤子边上点点红斑,顿时脸一红,转过头去,杨院长这是来了女人的月事。
见她们走了几分钟也没见回来,林启在院子里乱踱,心道:“赵天明不知又躲哪去了,回头等杨院长回来,问她接收手续怎么个办法,然后再去那汽配加工厂吧。”这时李二婶嘴里叨叨咕咕的走了进来,林启笑道:“二婶,跟谁说话呢?”
李二婶眼睛一瞅,见是林启,拄着两拐走过来低声道:“还不是那个院长,大把岁数的人了,屁事还不少,得了,都是女人事,也不方便跟你小伙子细说。”
“咦,”林启奇怪道,“我看她过来的时候,您不是跟她聊得很愉快的,还以为你们挺合得来呢。”
李二婶瞥了林启一眼:“合得来什么呀,那自来熟的人,跟谁都愉快,跟你说个事吧,就那镇福利院早些年还跳楼死过人昵,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是杨院长相好的,被逼死的。”
林启先是一惊,随即笑道:“杨院长还有这花边新闻呢?”
“那可不,听你二婶的没错,二婶看了一辈子的人,这个杨院长可精明活络着呢。”说着颤颤巍巍的走了,林启看着她背影,这风烛残年的老人没什么必要骗我,而且以这段时间的了解,李二婶原本也不是爱背后说人闲话的人,“难道那花边是真的?”林启喃喃道,不过她既然能做上院长,总是有些厉害之处的,也能解释得通,至于人品问题,还是需要长期相处才能看得出来的。
这时杨院长又和陈娟过来了,林启见她已换了条新裤子,和陈娟有说有笑的,迎上去问道:“杨院长,那孩子们接收的手续咋个办啊?”
{}无弹窗陈利华一干领导慰问完了林启,又进院子里慰问了孩子们,连同后来过来的李二婶都吴老汉也一并慰问了,与他们进行了亲切的交谈,有什么困难需要解决的等等。
一说到困难,林启登时脑瓜一亮,再也不是谦虚的时候了,此时不说更待何时?便即提出了,希望市委领导们能关心一下孩子们的成长,解决一下他们的户口和入学问题。
陈利华正坐在通铺上,怀里一左一右抱着比林启一开始表情还呆滞的海盗和妞妞,估计这两孩子的心理活动是:“这叔叔是谁呀,老搂着我们干嘛,这屋子里一群人都是谁呀?”
这本是温馨和睦的画面,林启问得问题似乎显得格格不入,陈利华当即脸色一板,问屋子里的人:“怎么孩子们的户口问题还没解决么?”屋子里的各位领导面面相觑,均是一脸茫然状,最后角落处的一位领导同志站出来道:“这个手续……正在办理当中,这些孩子情况也比较特殊,而且时刻在变化着,就比如两天前就来了两个家庭已经认领走了两个孩子,或多或少给我们的工作造成些许不便,当然这不是借口,我们会尽快克服……”
“不要尽快了,”陈利华做了个ok的手势,“三天之内,户口和就学,一并落实到位,孩子是祖国的花朵,这是喊了多少年的口号了?三天后我会亲自过问,还有孩子没有入学,你这个城关镇派出所的所长也不要干了。”那人连声道:“是是。”
林启登时心花怒放,还是领导的话管用,原本户口都没着落,现在直接连上学都一并解决了。
接下来的画面仍然是温馨和睦的,半个多小时后,有个似是秘书的人,附耳和陈利华说了几句话,这场慰问便胜利落幕了,林启、李二婶、吴老汉带着孩子们一直把一干领导干部送到车上,并目送他们远远的离开。
林启见陈娟却没有跟他们一起上车,走过去问道:“怎么了陈警官,你不跟他们一起回去么?”
陈娟回过头来,脸色有些板着道:“你说你这个同志,很简单的一件事,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我是不是早就跟你说过要把你的事迹上报给宣传部,让市电视台采访你,电视台采访你了,领导自然就关注你了,你要解决的那什么户口问题,还不就是领导一句话?结果你偏不要,偏要找你们本地的媒体宣传,现在弄得多尴尬,搞得好像我们的工作没有做一样。”
林启也不知她这一番话说得到底是哪件事,是擅自宣传孩子们被拐的事件,还是自己上了新闻头条,还是跳过她直接把户口的问题直接捅给了市委书记,只得含糊应道:“嗨……这其实也是个意外,我这次回上海吧,联系了一位做记者的朋友,想让他帮忙找找这些孩子们的双亲的,结果这家伙直接把我给捅出去了,确实,真是个意外,见谅见谅。”
陈娟摇摇手:“行了,既然现在市领导都发话了,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首先赶紧给孩子们想个正经名字,回头上户口,什么教主、海盗的名儿,可不能这么乱叫啊。”
“哎。”林启高兴的答应一声,感觉自己到安顺来,借赵天明的光,白挂了个英雄的名号,前前后后就忙了这么一件事,总算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