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秘书猛地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了由远而近走过来的保安,手里还拿着一把钥匙在手指上转啊转的,尤秘书看到这个人,就差点儿崩溃了。
“我刚刚明明喊了那么多声,为什么他们不搭理我,你只喊了一声,他们立马就来开门了?!!!”尤秘书十分不解,他之前觉得里面那些人是在跟自己故意作对,可是现在看看,似乎又不像,辉子一喊就过来人了,这说不通啊!
“那是不是你喊的声音太小了,人家没有听见啊?”辉子心里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大哥见喊话的是自己,所以立即派人来给自己开门了。不过这些心里话他是不会跟尤秘书说地,只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敷衍过去。
尤秘书对辉子的敷衍却是认真地,他倍感委屈,对着辉子抱怨道:“我喊的声音可不比你小,为什么你喊他们就听见了,我喊他们就听不见啊?!”
辉子笑呵呵地看着尤秘书,又开始胡说八道地忽悠他了。
“你可能不知道吧?人对自己的声音是有本能地‘美化’地,就好像你平时自己唱歌,觉得自己唱歌挺好听地啊,五音齐全,音色优美动听,节奏稳得一逼,要咋好听就咋好听,一点儿都不比原唱差。可是当你录下来自己唱的歌再一听,就会发现自己唱的那叫‘别人唱歌要钱,自己唱歌要命’。你这情况跟别人一样,自以为自己喊的声音很大,实际上别人根本就听不见,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尤秘书听着辉子一本正经地在自己面前胡说八道,可偏偏听起来似乎又有那么几分道理,被辉子忽悠的脑袋里一团浆糊,怎么都理不顺里面的条理,明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偏偏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歪理,他只能默默地接受了,等到以后冷静下来,再仔细地琢磨一下吧。
就在辉子这里把尤秘书忽悠瘸了的时候,保安走到了两人的跟前,指头上的钥匙还在转啊转的,尤秘书被忽悠地有些分心,他在想着,这保安怎么就能一路走过来,钥匙一直在转个不停。
“你们谁啊?”来开门的保安没有急着给他们开门,而是站在门里面,警惕地看着两个人,似乎是没有放他们进去的意思。“我们老板说了,只会跟你们村委会签约,不签散户,下午两点再开始工作,你们回去吧!”
说完,保安就准备回去继续吃烧烤,继续把尤秘书和辉子挡在外边。
辉子见状,急忙叫住了保安,说话的语气好的不得了,跟之前对尤秘书说话的语气要好地多。
“这位大哥,你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位呢?这是咱们副市长的秘书啊,昨天跟咱们在这里一起办事的呢,你没见过吗?怎么可能不认识呢!”辉子伸手要拉住保安,对他介绍着尤秘书道。
双头沟的村民没有认出尤秘书来,他们在尤秘书的身后大声地议论之后,然后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尤秘书甚至都懒得回头去劝说那些村民要继续坚持下去,坚持就是胜利!这些话现在在他心里听来,根本不管用!这些村民根本不经吓,只要林毅晨等人摆出破釜沉舟的架势,这些村民们就怂了。
“真特么地怂蛋!”尤秘书双手扒住大门上的铁条,脑袋有气无力地枕在上面,嘴里恶狠狠地骂着:“又特么地想多拿钱,又特么地不敢冒风险,你们以为钱就是那么好挣地?活该你们一辈子穷逼!真特娘的怂蛋!”
所幸周围没有了围观的村民,否则尤秘书这番话,足以让他被人摁在地上摩擦了。
就在尤秘书失意的时候,辉子悄悄地来到了尤秘书的身边,他看着厂子里正在烧烤的林毅晨众人,心里别提多羡慕了,他现在就想跟着林毅晨在一起,大口吃肉喝酒,多痛快?还不是因为身边这个傻逼!被自己骗了还浑然不知,还特么地是副市长的秘书,这种智商都能当秘书,那那个副市长恐怕也聪明不到哪儿去!
辉子看着林毅晨等人在大笑吃烤肉,他凑到尤秘书的身边,小声地问道:“尤秘书,当初这些村民是咋闹起来地啊?”
尤秘书侧过头,看到是辉子,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嘴里毫无防备地说道:“有人挑拨呗!还能是啥?就这帮村民的低智商,自己能想到坐地起价?”
辉子瞪了一眼尤秘书,心说就你这个智商,还有资格鄙视人家村民?别逗了好吗?!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辉子在心里恶心了一会儿尤秘书,接着装出一副不在意的口吻,继续说道:“既然能挑拨第一次,那就找那个人,再挑拨第二次呗!反正那些村民的智商也就那样了,稍微一吓唬,稍微一挑拨,他们马上就会改变立场地,你再派人挑拨一次不就行了。”
辉子说这话,倒不是因为看到林毅晨吃烤肉不带自己,心里产生了怨恨。而是他想让尤秘书继续挑拨村民闹事,而他呢,则可以在旁边往回处煽风点火,破坏尤秘书的好事,彻底把这件事给坐实了,到时候村民就没有了主心骨,只能老老实实地签订合约,按照以前的价格继续合作。
辉子本以为,以尤秘书的智商看不出自己的计划,几乎百分百地会同意,却没有料到,尤秘书说出了一番让他十分惊讶的话。
“我特么哪儿知道当初是谁挑拨的这些村民啊?那事压根就不是我们办地!宋总他们愿意来我们奉阳市投资办厂,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还会在这里面捣鬼作怪?!”尤秘书头深深地埋在手背上,他多少已经能够猜出来,林毅晨他们可能是故意装作看不见自己地,他现在心里已经彻底乱了,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因为他想不通林毅晨等人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同时他也没有那个精力去想了,现在孟副市长还躺在医院里,没有人主持大局,他也玩不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