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连令月一怔,坐直了身体,眼底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四哥……凤千越他……已经死了?”
“反正尸体是挂在城墙上示众了三天,后来,一条草席裹了,被侍卫拉走了,人头据说是被砍下来了,听说皇上非常愤怒,刚好一点的身体,又病倒了,已经几天没有起床过了……”连似月说道,眼底闪过一抹思绪。
“想来,皇上也是非常憎恶他的,原本他小时候皇上就很不喜欢他,后来又做了那些坏事,还狠心灭了我们连家上百口人,如今他身首异处,也是咎由自取了!”令月说道。
连似月点头,道,“不去说他了,你在公主那儿如何?”
令月从姐姐怀中坐起来,道,“姐姐,我没有同你商量,擅自做了一件事。”
“什么事……”连似月问道。
“我……骗了驸马。”令月将如何刺激薛仁赋的事说了,说了心里头有些忐忑,道,“会不会被识破,反而帮了倒忙?”
连似月却笑了,道,“你做得好,薛仁赋是个混的,那么多年身在福中不知福,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不管结果如何,我相信让安国公主把心扉敞开,对她的病情是有利的。而薛仁赋,到底爱是不爱,也说个清楚,不必这样耗着公主了。”
如果两人好了,那令月就是其中的大功臣,离她目标的实现也就不远了,没错,她最终的目的是希望安国公主能收令月为义女,她膝下没有子女,若能让令月做她的义女,谁又敢说些什么?
令月听姐姐这么说,才松了口气,道,“这件事其实是我有点冲动之下作出的,因为看着公主这样,心中实在不忍。但愿驸马这次,能够看清自己的内心,和公主有个完满的结局。”
“那你今日在家里住一晚,明日再回宁德山庄吧。”连似月说道。
“好,我可想两个小家伙了,我现在就去看他们。”令月迫不及待地去看承君和挽君了。
连似月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来,站起身,准备回后庭去,但是突然,她心口一阵发紧,脚步蓦地顿了顿,头有点发昏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这已经是最近第二次发生这样的状况了。
她重新坐回椅子上,用手指按住了自己的脉,缓缓地闭上眼睛,细细地听着脉象。
奇怪,脉象并无异常,怎么会突然不舒服呢。
“王妃,您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青黛走了进来,见连似月在自己把脉,忙问道。
连似月睁开眼睛,道,“没什么,我去歇一会。”
“是,奴婢扶着您去。”连似月被扶着进了房间,躺在床上睡着了。
凤云峥从朝堂上回来的时候,她还在睡觉,他轻轻走到床边,本想一看她的睡颜,却突然一愣:
她眼角有一颗眼泪。
月儿哭了?
这是做了什么伤心的梦了?
他坐床边,弯腰,用唇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怜爱地握住了她的手。
连似月转身,抱住了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怀中。
“怎么了,月儿,发生什么事了?”凤云峥问道,心中不禁担忧。
“云峥,对不起,我对你不够好,对你来说,我真是个坏女人。”连似月在他怀中呢喃着道。
凤云峥心头一颤,低头,“月儿……”
章节
“四九,把折子呈给左公公。”凤诀喊了两声,四九才回过神来。
“哦,是,是。”四九接过折子,又看了凤诀一眼,然后才犹豫着将折子递了过去。
后门处。
连令月手紧紧地握着玉佩,咬着下唇,她听到了凤诀和左公公的对话。
原来,太后娘娘早就让他选妃了,而且,他也已经选好了,并且已经交给太后了。
那刚才他……
她的心,往底下沉了一沉,心里想道,他身为十一皇子,如日中天,但也要如履薄冰,自然不能任性妄为,他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
毕竟他们连家现在什么都不是,她还要寄居在姐姐的家中,凭什么可以和连诀在一起呢。
所以,她不怪谁,是的,谁都不怪。
打发走了左公公,凤诀起身,往后花园走去。
四九跟在身后,一身不吭。
到了后花园,凤诀道,“十一,你还在吧。”
四九抬起头,四处一看,说道,“殿下,没看到小姐,看来是已经走了吧。”
已经走了?
凤诀眼底一阵怅然若失,道,“应该是急着回宁德山庄去了,她说自己也是向安国公主告了假才出来的。”
“是。”四九道,他突然一眼看到了桌子上的玉佩,连忙上前拿了过来,说道,“殿下,您的玉佩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放在桌子上呢。”
“给我戴好吧。”凤诀说道,却突然一愣,问道,“四九,刚才十一是不是去过前厅了?”
四九手顿了一下,说道,“应该不会吧,奴才刚才没看见呢。”
凤诀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思绪。
“殿下。”正在这时候,董慎和夜风的师父叶鸿飞一块走了过来。
凤诀转身。
两人同时抬手,躬身,道,“殿下,我们二人研制了一个新药,请殿下试试看。”
四九一听,高兴道,“新药?太好了,殿下,有新药了,没准用了这新药,眼睛就好了呢。”
董慎和叶鸿飞互看了一样,道,“四九弟儿,因为殿下这种症状,以前从未见过,所以,我们二人也不敢说有完全的把握,只是希望殿下多试药,不要灰心。”
“一个人的眼睛,哪有那么容易就复明呢?有的人瞎了一辈子,也未曾见过光明,我这世间尚且不长呢,四九是太为我着急了,你们二位无需有什么压力,慢慢来吧。”凤诀虽然看不见,当心思灵巧,岂会不知这两位的想法。
“殿下,那咱们现在便开始试药吧。”董慎说道。
“好。”凤诀回到了房中,坐在椅子上等待着。
董慎和叶鸿飞两人开始将那研磨好的药粉加入温水搅拌着,涂在白色的纱布上,一股浓浓的药味漂浮在房中。
凤诀静静地等待着,但是,当董慎准备将纱布缠绕在他眼睛上的时候,他突然猛地站起身来。
董慎一愣,“殿下,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