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敢吗?”楚蓁直起身子,紧紧看着自己的夫君,问道。
“蓁儿莫非有良策?”凤明问道。
“殿下,反正将来勉不了一死,如此苟且度日,不如放手一搏,今天又是太后寿辰,必不会开杀戒,再者,看在我腹中胎儿的份上,想必皇上也会宽恕的。”楚蓁的眸间闪烁着火焰,她本有壮志雄心,又怎会甘愿一辈子屈居于此,一日一日地数着日子,等着死亡的降临?
“……”凤明不语,他站起身来,走到书房外面,抬头看向院中那棵高大的梧桐树,树梢上一轮圆月,天空中孔明灯升起来了,欢歌笑语,不时传来。
楚蓁跟在他的身后,袖中拳头紧紧握起,她在等,等着凤明的觉醒!
突然,凤明走到那棵树下,攀住树干,用力地爬了上去,一直爬到树干上。
楚蓁见状,脸上露出了笑容,眼中却含着热泪,她一咬牙,抽出头上的发簪,撸起袖子,狠下心,在手臂上滑下了三道深深的痕迹,鲜血汩汩而出,她跪在地上,对树上的凤明说道:
“殿下,蓁儿与你生死同穴!”
皇极殿。
太后年事已高,便由安国公主陪同,先回寿宁宫歇息了,殿中的舞姬正在跳着异族的舞蹈,皇帝的目光不经落在了领舞那名女子的身上,那人身子窈窕,面若桃花,遇到皇帝的目光便低头嫣然一笑。
皇后见了,唇角露出一抹习以为常的冷笑,她扭头,对一旁的的宫女雪丽道,“宴会结束后,将领舞的女子带到长春宫来。”
“是。”雪丽明白,皇上看上的女子,娘娘便第一时间领过去调教,仔细检查过后,再送到皇上的帐内去。
而连似月的目光却不由地落在了在九殿下生母良贵妃跟前伺候的那个宫女的身上,不知为何,这位宫女给她几分熟悉的感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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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您多心了。”那奴才急忙道。
“你留下还有何事?”以往的奴才,膳食送到门口便立刻走,谁也不得多说一句话,而今天这人……却迟迟不曾离去,莫非……
楚蓁直觉有蹊跷,便走上前去,道,“你是何人?”
那太监抬起头,脸上竟有两行清泪,他哭着道,“奴才顺才,曾受过殿下恩惠,如今见殿下如此,不禁悲从中来。”
楚蓁苦笑,道,“我倒记起你来了。这一年多来,人人落井下石,倒是你还肯表一份心意,只是,今时今日,这般光景,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赏你的了。”
“奴才不要赏赐,奴才只是,为殿下不公啊。”那顺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皇宫之中,向来只有成败,哪里来的不公。”楚蓁面上一抹清冷的苦涩,道。
“可是……”
楚蓁目光落在这吞吞吐吐的太监身上,直觉今晚有不寻常之事,便开口问道,“谁派你来的,有话说吧。”
“没人派奴才来,奴才只是刚好被派了过来送膳食,看到殿下如此,为殿下不值啊。当初,太子殿下和九殿下同在一条船上,殿下被废的时候,九殿下也受到了一些牵连。可如今,九殿下重得皇恩,受到皇上重用,良妃也已晋升为贵妃,可九殿下却从不曾在皇上面前为太子殿下筹谋,只有皇后娘娘左右奔走,奴才心里实在……实在是……”
楚蓁心头一怔,问道,“你说良妃晋升贵妃,九殿下受到皇上器重。”
“正是,而且奴才还听闻,皇上欲立九殿下为储君呢,奴才担心九殿下若被立为储君,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太子殿下。”顺才忧心忡忡地道。
楚蓁的眉头慢慢皱起,道,“我知道了,你且下去吧,莫要再乱说话了。”
“是。”那顺才躬身退出殿外,一抹脸上的眼泪,脸上露出一抹冷淡的表情。走至拐弯处,一个侍卫拦住了去路,问道: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