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哲一使劲,不由分说就把他从沙发上拖了出去:“行了,你就给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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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会员制酒吧内,厉彦琛也没有消遣玩乐的样子,只是一个人懒懒地靠着吧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说话。
司徒哲在场子里转了一圈又回来:“你来这种地方就是为了喝白开水?大哥,好歹给点面子吧,也不枉我千里迢迢把你送到这儿来的燃油费。”
厉彦琛看了他一眼,挑衅一般又啜了一口,在司徒哲发飙之前笑:“最近喝得有点儿多,给我点儿时间缓冲缓冲。”
司徒哲瞪眼:“那咱来这里干什么?还不如去打球呢。”
“我看你喝。”
“……”
时间尚早,司徒哲拖着厉彦琛从酒吧转战俱乐部,路上又招呼来一帮的狐朋狗友。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包厢,进去后所有人见到厉彦琛都装着惊讶的表情乐开:“哎哟,阿哲,我是不是眼花了?这坐的是哪位啊!怎么长得这么像咱们家老厉呢!”然后就是哄笑。
“是吧是吧,我就说他已经不来玩老久了。你知道我这一周给他打了多少电话,才算把他弄出来啊。”司徒哲右手放在耳朵边,做出在打电话的姿势,“喂,干嘛呢?开会呢。再打,睡觉呢。再再打,办公呢。我死缠烂打,结果给我回,吃饭呢。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话说得顺溜的,还都不带重样儿的。”
厉彦琛睨眼回敬他:“得了吧你,我给你打电话,你那边哪回不在‘宝贝儿宝贝儿’地哄蓝小姐?”
他这话音刚落,所有人又都调侃起司徒哲跟蓝雪宜来。
都说司徒哲这会事玩真的,想要将蓝雪宜诱拐回家做老婆,可人家蓝雪宜一直都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司徒哲最近这不也是在干着急嘛。
事实上,在接受这段采访之前,厉彦琛还开了一整天的会议。
等吩咐完史强把记者送走后,他已经极度疲惫,歪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困得只想睡觉。
可偏偏刚刚浅眠过去,司徒哲就突然不合时宜地敲门进来,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女孩,是他的侄女。
厉彦琛坐起来,目光疑惑地落在小女孩的身上:“你的私生女?”
“滚你的私生女,我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这是我侄女,我帮忙照看几天,叫心心。”司徒哲没好气地介绍道。
厉彦琛看着这个叫心心的小女孩,突然漆黑的眼眸眯起,朝她招了招手:“心心,过来!”
心心走过去,睁着水汪汪的一双眼睛,唇红齿白,眼睛大而亮,小辫子服帖地垂在身前,不说话的时候乖巧得就像是一个洋娃娃。
厉彦琛抱起她,偏过头在她的脸颊上蹭了蹭,点着她的鼻子尖儿,嘴角酝酿出一个笑意:“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心心的长相绝对当得起“美丽”两个字,她眨了一下眼睛,声音嗲嗲的软软的:“叔叔好。”
厉彦琛含笑低下头,一大一小两个人额头相贴,逗得心心抿着嘴一直笑。
司徒哲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向来冷酷的厉彦琛怎么突然会对一个小女孩这么感兴趣了,他突然大煞风景地发话:“哎,我说你好像以前也没这么喜欢小孩子啊,今天你有点儿不对劲儿。”
厉彦琛笑容慢慢冷却下来,却只是抚摸着心心的头发,没有做声。
司徒哲坐下来,接过秘书敲门端进来的茶水,又看着秘书训练有素地退出去,才挑起眉梢斜眼看他:“要是说因为离婚的事把你伤透心,那也得是半个月以前啊,你的反射弧没这么长过啊,怎么,难道是刚刚那采访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厉彦琛垂着头,慢慢笑了一下,抬起眼皮看他:“我离婚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沈明媚已经有了我的孩子,发离婚公告之前我找了她,没找着,后来才知道她已经背着我,私自做了流产手术。”
他的话本来说得云淡风轻,可最后四个字又过分的轻慢,连心心都听出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