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左晴笙在学校门口就下车了的话,估计当时还会因为身上没有一分钱,而被司机师傅给扣留住。
众人下车之后,左晴笙和阿静都没有说话,直接就抱着孩子往医院里面横冲直撞,有接待的小护士急忙拦住了这两个行色匆匆的女人。
“诶诶!等等!这里是不接收外来的医患的,你们……”她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转了一圈,左晴笙只是一身简单的体恤衫加上牛仔裤,此时神色憔悴丝毫都看不出来像个有钱有势的人家。
她的目光又在阿静的身上扫了一圈,看得出来,阿静的打扮还是和一个助理的模样很像的。
那小护士瘪了瘪嘴,有些嫌弃的打量了一眼他们的怀中的孩子,看得出来好像病的有些不轻,都已经神志昏迷了。
然而她只是咂咂嘴,说道。
“你们有什么要出示的证件,或者是证明身份的东西吗?”
左晴笙和阿静两人一下子就愣住了,没有想到这医院里竟然还是这样的状况,竟然是没有什么势力是不能够随意医治的。
左晴笙暂时还有些愣神,倒是阿静瞬间就火气冲天,朝着那个小护士就吼道。
“你看看啊!这孩子现在的情况都已经这样紧急了,就算是有什么关系能不能够先抢救之后还计较呢?”
然而和阿静的勃然大怒完全不一样的是,那个小护士好像都已经见惯了这样的态度和这样的家属,她气定神闲的慢悠悠磨了一下自己的指甲。
“我不也没有什么办法吗?这可都是照着规矩办事儿,你若是不愿意遵守的话,出门左拐,上大道,去市内,中心医院欢迎您。”
阿静简直是要被气得七窍生烟,她等着眼前的护士说不出话来,她看了一眼左晴笙,指着她手中的孩子说道。
“这孩子是贺氏集团总裁,贺廷琛的孩子,你现在都还不愿意接收病患吗?”
那护士并不着急的样子,淡定的吹了一下自己的指甲,缓缓说道。
“身份证明呢?”
左晴笙和阿静皆是一愣,那小护士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完全没戏,瘪了瘪嘴,将自己刚刚摸出来的表格又推了回去。
“抱歉,你们若是不能够出示证明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啊?”
那小护士对着两人温和的笑,但是这笑容,却是让人觉得像是魔鬼一般,如同蛇蝎一般的歹毒。
阿静气得要骂人,左晴笙眼眸沉了沉,然而还是瞬间就拉住了准备动手的阿静。
“你别着急,别着急啊阿静!”
看着眼前这女人一身的伤痕,特别是胳膊上那一道血痕,更是让人觉得触目惊心,左晴笙虽然一直都知道待在那个男人的身边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儿。
但是她却是没有能够想到,原来就连自己的儿子,就连一个前来搭救的阿静,都险些不能够力敌,虽然看上去那一道伤口不是很严重的样子。
却让左晴笙感到无法忽视,这一道伤痕,就注定了这一场命运,这一场,她和贺廷琛亏欠阿静的命运,看着这个女人在自己的身边为了自己出生入死,甚至还随着自己生死相依。
那些人明显就是存了杀心的,她今天若是就这样跟随那个男人去和贺家的话,到时候就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够预测得到究竟还能不能安然无恙。
并且就连孩子的生命,阿静的生命都一起没有了保障。
“并且你手上这样的伤口,可以看得出来那些人根本就没有打算手下留情过,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奔着如果把这个孩子抓不回去的话,估计就只能够在外面弄死了。”
左晴笙缓缓的说出来这一句话,声音很小,但是却让人从中好像感觉到了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贺慎言那孩子昏睡着,如果不是因为起伏得有些迅速的胸膛的话,看起来这就是一个长相细皮嫩肉的瓷娃娃罢了。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我的错误罢了。”
左晴笙缓缓的,轻笑一声,伸出瘦削的手指去触碰了一下孩子柔软的脸颊,她的指尖都在颤抖,似乎就连触碰到孩子脸上的绒毛,她都会激动地浑身都兴奋得起一层鸡皮疙瘩。
那个正在自己的怀中昏迷着的孩子,他满脸苍白,看不出来一丝的血色,让人觉得他有些令人惊悚的易碎,令人几乎都不敢触碰。
阿静浑身颤抖了一下,她抬起头来,看着左晴笙,气息奄奄的唤了一声。
“左组长……你不要担心了。”
她除了能够说出这一句话,就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了,好像除此之外,其他的关系都显得太过于繁杂,她也累了,也不愿意再牵扯到其中,但是自己的面前是这一对母子啊!
她又怎么能够弃他们于不顾呢?
“今天的事情,我们谁都没有错,明明就是那一群人的错误,为什么你还要这样的自责呢?根本就不是你的错误!”
她想要辩解,但是看着左晴笙似乎都已经死绝的眼光,眸中没有一丝的光彩,她再也不能够再像以前那样,为自己加油打气了。
左晴笙好像就要失去所有的信念了。
不……这不能。
“左组长,你看着我,你好好的看着我。”
阿静的眼神当中都是悲悯,她将左晴笙的脸都捧在了手中,而她自己,则是深深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女人。细细的观察她脸上的表情,细细的看她究竟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你看看啊,你的孩子还活着,他现在只是因为生病了而已,然而他并不会就这样离开你啊?以后那么漫长的岁月,如果没有了你的陪伴,他一个人究竟要怎么走过来?”
左晴笙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眼前的女人是那样的急切,生怕自己会因为手上的能力不够,因为自己的无能,而这样抛弃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