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从她住进了医院以后,给我扎头发这个活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佣人林妈的手上。
因为养母喜欢清净,所以尽管别墅里的佣人很多,可天天出入别墅的也只有一个五十出头的林妈和一个年纪与林妈差不多的方管家。
小叔让我管林妈叫“林奶奶”,管方管家叫“方爷爷”。
这个林奶奶什么都好,可就是她给我扎头发这一点,我怎么都满意不起来。
想想都叫人不开心。
她总是说,紧一点看起来精神,于是她便给我扎了俩羊角辫。
到底有多紧呢?
我只知道她一本正经给我扎在我头上的那两个羊角辫硬是紧到把我那极深的欧式型双眼皮给拉成了丹凤眼,耳鬓以及后颈那里的发根处都隐隐作痛……
让人更崩溃的还得属她拿来给我绑羊角辫用的红头绳,一圈一圈地缠在了我的头发上,到晚上我要洗漱就寝的时候就怎么也解不开了……
夜色渐深,我很绝望,可我也总不能枕着这俩羊角睡觉。
林奶奶他们并不住在别墅里,养父也还没有回家。
我心情复杂地徘徊在小叔的房门前,直到都快要在他房间门旁的楼梯口坐睡着了才盼到他下自习回家。
小叔很高,五岁的我连他的腰间还不到。
他的手指似乎也是有魔力的,我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他便已经解开了我那俩羊角辫。
头发松散披下的那一刻,小叔白净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太阳穴,他打趣,说这头发紧得都快把我的眼睛扯到脑后了。
柔和的灯光下,他英俊的五官是那样的清晰,我离他离得那么近,甚至可以清楚地闻到他身上淡淡好闻的青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