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员也好,干企业也好,都是一份事业,只要能实现自己内心的想法,我觉得就是值得的。”沙正阳笑了笑,“至于说东方红集团,当时我离开时还没有那么大,也没有自然堂水业和趣味饮品,这都是我的后继者们做起来的,这也说明我选的接班人干得不比我差。”
“但起码你应该是为他们开了一个很好的头,万事开头难,能开这个头就很不简单。”
钱萱属于偏瘦型的女孩,个子也就在一米六五左右,脸型倒是和其父清癯的模样有些相似,但面容很精致细腻,有着汉都女孩特有的那种娇小玲珑感。
“算是吧,不过我觉得我现在干得也不差啊。”沙正阳笑着道,脸上浅浅的笑容看在钱萱眼中很是不爽,“你觉得你现在是个正处级干部就了不得了?觉得是政坛新星了?行百里者半九十,越往上走,你应该明白就没那么简单了。”
“我当然明白,但是起码我的基础比别人好了吧,没理由不继续走下去啊。”
沙正阳的态度让钱萱更是不悦,不过她没理由去干预人家的生活,本身就与她无关,只是今天这种场合大家都迫不得已才如此罢了。
“也是,走这条路的,你的确算是出类拔萃了,不过我不喜欢你们这类人。”钱萱很坦然的表明自己态度:“今天的情形你可能也看到了,就这么地吧,我对你这个人有些兴趣,但是却是对于当初搞企业的种种感兴趣,对你本人,恕我直言,真的没什么兴趣,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明白。”沙正阳也言简意赅,“你希望我怎么做?”
钱萱讶异的看了沙正阳一眼,这家伙还挺会来事啊,这样最好。
“嗯,我的意思是这样,如果林叔叔问起来,你就说还在接触,我爸我妈那边问起来,我也会这么说,如果这期间他们要相互沟通或者通过某些方式来刺探,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提前沟通一下,避免穿帮。”
刺探,穿帮,这些词语也充分说明了这女孩的态度,但这正合沙正阳的心意,“好,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两便。”
“嗯,申明一下,我们相互都不影响各自的交往,所以在对外说的时候,就说咱们只是最初期的接触了解,还谈不到其他,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钱萱的心思还是挺细腻的,考虑很周全,这样可以避免影响到各自的形象,比如像脚踏两只船这类的观点看法。
“当然,当然。”沙正阳越发觉得这女孩还真有点儿意思了,不过和自己没关系。
沙正阳的预感是正确的。
当他抵达林春鸣家中时,除了钟广标一家人外,另外还有两家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钟广标是两个儿子,但都不在身边,所以只有钟广标两口子来了。
林春鸣是一儿一女,女儿是老大,前年才燕京石油大学毕业,分配到了燕京中海油总部,老二是儿子,还在南京大学读大二,沙正阳以前没见过,但这一次一眼就认出来了,实在是和林春鸣是一个模子出来的,黑瘦,戴副眼镜,话语不多,完全没有遗传到他母亲的白胖富态模样。
林春鸣妻子沙正阳是见过两面的,在中石化汉川分公司工作,是财务处副处长,估计女儿考燕京石油大学也和母亲的影响有关系。
还有两家人也都是拖儿带女,让沙正阳顿时有些紧张。
人家都是通家之好,自己来似乎就有点儿不合时宜了,但当初是自己主动问林春鸣什么时候有空的,林春鸣张口就定到了今天,自己当初也没在意,现在反应过来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既来之,则安之,沙正阳倒也不至于就惊慌失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是自己猜测准确,也就是林春鸣的一番好意罢了,总不能说介绍了对象,就必须要包结婚包生儿子吧?
再说了,人家也未必就愿意,哪怕是父母有这个意愿,但是作为女孩子现在的心思谁也说不准,一个距离差距就能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也能让炽热的感情之间变冷,这都是很现实的东西。
只是两人都带有儿女来,这让沙正阳也有些纳闷儿,难道说还能来一个竞逐?自己这香饽饽就真的那么香?想想林春鸣也不可能做这么离谱的事情吧。
事实也如沙正阳所料,虽然两家人都带有女儿来,但很显然这更应该是林春鸣和几家通家之好的一个家庭聚会,当然钟广标这一两年多里和林春鸣迅速走近,关系也密切起来,所以也就邀约了一起来小聚。
当林春鸣给沙正阳介绍时,沙正阳才反应过来,这一位竟然是华西财大的副校长钱知白,而坐在他身旁的就是的女儿钱萱。
而另一家也来头不小,是省、省工商联主席司庆生,还有两个儿女,一个在复旦新闻学院读大三,一个在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读大一。
钱知白名声可太大了,在国内就以研究宏观经济著称,沙正阳对此印象很深。
之所以印象这么深,不仅仅是因为钱知白不但是孙冶方的经济科学奖著作奖获得者,他的《经济再平衡》一书提出了中国大陆将在加入wto之后利用比较优势在未来二十年将取代日韩和东南亚成为世界制造业的主要基地,这一观点在二十年后被得到充分验证。
但最重要的还是钱知白还在该书的后半部分将中国大陆与东南亚几个经济体进行比较时,指出东南亚各国在发展经济上放开了金融管制,短期外债过多,外汇政策存在弊病,很容易受到日益膨胀的国际游资的冲击导致经济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