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依凡只能想象出这是最好的结果。自己分明清楚，对死界的无知，稍有不慎，会给人间带来无法挽回的灾难。何况，死将纪生虽然拥有纪生的记忆，却早就不是纪生了，已经不再拥有人性，更不会对生命有丝毫怜悯。

而且少依凡隐约觉得，这个表面上不会遵从自己，也不会威胁到自己的死将纪生，有所隐瞒。

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如海浪一般向前翻腾的骸骨堆，双手负在身后的少依凡，似乎也渐渐感觉到了在“死道”上的感悟，正在一点点的积累。

“或许‘死道’修炼相对容易，但却无法感受到更高境界。甚至，若不是自己尚存人性，都无法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心中思忖，但少依凡始终没有出手的打算，更不会因为已经有几万普通士兵惨死，动恻隐之心。

自己只是将一场更大的浩劫阻挡在了凡城之外，使其远离南诏，并无过错。一边如此安慰自己，一边认为这样的荒狼无法对自己现在的身躯造成伤害，也就不会像这些暗红色的骸骨一样，刻意求死。

又是几息过去。

原本在后方等待“漏网之鱼”的纳兰云馨几人，看着前方的景象，也只能慢慢地习惯。

只是随着空气飘过来的血腥味，越来越重，让纳兰云馨不自觉地摘下面纱，左手轻轻捂住了口鼻。

可即便如此，她看向前方那个身穿粉袍的身影时，没有过多好感，却也并未心生厌恶。

笑成空玩味地看向姜命：“老姜，据说仙界数十万天兵天将，比之这些骷骨战斗力如何？”

姜命也是一愣。他从地仙修至真仙，不过是机缘巧合地被炼神之术反噬，几乎不曾在仙界待过，如何回答笑成空的问题。

可是纳兰云馨却缓缓放下了手，似乎适应了这种弥漫的鲜血味道。

“仙承天道，故而将很多邪祟通过炼神炼金之术，变成了受真仙使用的傀儡。这些傀儡按照实力境界分，天帅，天将，天兵三个境界。你问他，倒也算问对了，因为他所中炼神之术若是真仙施展，那他在仙界中算天将级别。

说到这里，想必心中已经有答案了。给姜命十万天兵，你觉得他对阵死将，有几成把握取胜？”

“额，这个”笑成空吱吱呜呜。其实他心中何尝没有答案，只是刻意不愿拆穿。

见笑成空和姜命没有言语，纳兰云馨的话反倒多了起来。

“我替你说吧！初战，天将天兵完胜，包括死将在内所有死士全灭。

可惜，这种超乎寻常的力量，超过了仙界对天道的认知。

他们会迅速站起来，完好无损，甚至一次比一次强大。

也许用不了几次，就像眼前的场景一样了。天兵天将会完全覆灭，甚至没有再入轮回的机会，全都变成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