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展俊一听李娇儿的名字眼睛就亮了,“真的?大小姐肯给我叠衣服还亲自放在我手里?”
“那是当然的了,你和娇儿虽然因误会产生过矛盾,但是自打上次跟你一起用膳以后,她就一个劲的在老夫面前夸你,说你威风凛凛,气宇轩昂,英俊潇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一个敢作敢当的汉子。”
李耀祖的一番假话让展俊有些飘飘然,拿衣摆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声音也变的结巴起来,“真,真的,大,大,大小姐真的,真的这样,这样夸我?”
“老夫还能骗你不成?来,把衣服脱下来,瞧你这衣服也有些破旧了,唉,府里没个女人就是不行,也没人给你缝补衣服,你就穿成这样在御前伺候,也不怕皇上怪罪下来,这件衣服要是实在不能穿,老夫就让娇儿给你亲手缝一件,你看可好?”
“好好好!”展俊连连叫好,迫不及待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交到李耀祖手里,“那就让大小姐受累了。”
李耀祖收好衣服,转身向门口喊了一声,“李福,将酒菜摆到前厅,还有,把田公子请到前厅陪展大统领饮酒。”
吩咐下去后,李耀祖又转身对展俊说道:“请大统领先到前厅用茶,老夫跟杜先生稍后便去。”
展俊心里一直想着李娇儿,自然对李耀祖言听计从,也没多想,跟着管家就去了前厅。
杜义低头翻看着展俊的衣服,嘴角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大人,展俊还真是个棒槌,这么好的把柄落在我们手里,他不听大人的都不行了。”
“哼!”李耀祖扯了扯嘴角,“只要有这个在手,他倒是后有嘴都说不清,不过……”
杜义眼见着李耀祖的神情黯淡了下来,不禁也揪起了心,“大人,照这个看来,这账册还真是王志远留下的,他是您的门生,又是您的心腹,您的的事他可谓是一清二楚,只要皇上按着这个账册一一查证下来,大人,您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是啊。”李耀祖重重的坐了下来,双手揉搓着太阳穴,“老夫何尝不知呢,先不说户部的事,就是每年各地官员孝敬老夫的银子也不是小数啊,这些人可都是通过老夫的手得以晋升,要说买官卖官也不为过,单凭这一点皇上也不可能轻饶老夫。”
杜义也一筹莫展的坐了下来,“咱们不可能像灭掉梁三省那般灭掉所有向你求官的人,但只要他们在,早晚都是祸害,不过,他们还都是些枝枝叉叉,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必须斩断他们的根,而他们的根在皇上身上,您说皇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还去查他们啊。”
李耀祖目露凶光,后槽牙一咬,“最好别逼老夫出手!这样,等展俊走后,咱们立刻找田洛秋过来商议!”
杜义颇有些未雨绸缪的本事,早早洞察了一切,与李耀祖说起展俊并非不计报酬的为他办事,之所以做这一切,无非就是想要做李府的乘龙快婿。李耀祖一听立刻把头摇的像波浪鼓,说什么也不会将李娇儿嫁于展俊。杜义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继而道出了他内心最稳妥的办法,那就是真要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大可以上演一出狸猫换太子,让庶出的芳儿代姐嫁夫。
展俊下朝后就匆匆跑去李府,在管家的带领下直奔书房,而李耀祖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一听展俊到府,立刻跑下床来亲自出门迎接。
房门一开,李耀祖像是见到了亲爹,热情的拉住展俊的手,“展老弟啊,老夫可算是把你盼来了,来,先屋里喝茶叙话,厨房已经准备好了酒宴,咱们稍作休息再把酒言欢。”
李耀祖的热情让展俊有些受宠若惊,连连道谢,“李大人,这怎么好意思,每次我来您都备上一桌子上好的酒菜,老是让大人破费,展俊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嘿嘿……”
“展老弟这是哪里话,你我就像一家人,说什么破费啊,再说了,展老弟一直尽心尽力帮老夫,这点酒菜又算什么,来来来,屋里请。”
杜义堆满笑脸上下打量了一下展俊,继而竖起了大拇指,“哎呀,头一次看见展大统领铠甲披身,真是威武的很啊,皇上没看走眼,你就是一员虎将啊。”
杜义的夸赞让展俊很是受用,嘿嘿一笑,“杜先生过奖了,只是一身铠甲而已,我哪能算的上是虎将啊,这全是皇上的恩赏,否则我展俊最多也只是皇宫中的一名小小的禁军。”
展俊话里话外全是皇上的恩赏,这对以李耀祖来说可不是个好兆头,他跟杜义交换了一下眼神,杜义就开口试探道:“展大统领,既然皇上如此信任你,如此重视你,你可得好好报答皇上啊。”
“那是自然。”展俊毫不客气的坐在上首的位置上,“皇上与我又天高地厚的恩德,我当然要尽心做好皇上交代的差事来报答皇恩浩荡啊。”
“那你替大人进宫办事算不算背叛皇上?”杜义阴阳怪气的问道。
展俊闻言一愣,大手一摆,“这是两码事,李大人的品行我是知道的,就怕皇上受了小人的蒙骗,我帮大人进宫查探账册的虚实也是想帮大人和皇上早日查清楚事情的原委,早日洗脱大人的冤屈,也可使皇上不至于错怪忠良,落下一个昏君的骂名啊。”
“嗯!”李耀祖使了个眼色示意杜义不要再说下去,自己应了一声说道:“展大统领说的对,我和皇上之间的确隔了个小人,只要把这小人揪出来,皇上与我还是世人称颂的明君良臣。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展老弟,老夫拜托你的事你可办好了?”
展俊一拍胸脯,“我展俊是谁啊,还有办不成的事?李大人交代的事我就算是豁出命也要办好啊,否则对不起大小姐不是?”
“嗯?”李耀祖把脸一沉,“展老弟说对不起谁?”
展俊意识到自己有些太忘乎所以了,赶忙改口,“哦,我说我要办不成您交代的事就太对不起您了,您是朝中的总理大臣却丝毫不嫌弃我只是一个出身低微的禁军统领,还愿意倾心相交,把我看成您的家人,就您这份赏识之恩,展俊万死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