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消失了好几年,没想到还是回来了,说到底还是舍不得那份家业的。”二叔的声音,好像挺不屑似的。
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她就没听清了,毕竟跟她没什么关系,没必要听得那么仔细,做梦都没想到爸爸和二叔口中的“简家那小子”会是一向以温和谦逊著称的简学长?
“c市有几个简家啊!不就是地产界的那个龙头老大嘛!”豆然解释道。
段青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简学长是地产大亨简伟业的儿子?”
慕子歌也有些不大相信,怎么会啊!简学长前两天还跟她一起吃饭来着,怎么才过两天他就换了个身份,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完全是惊悚!
她也知道简家在c市的影响力和霍家那是平分秋色的,甚至是不相上下,在某些方面还是竞争对手类型。
一想到霍家以及霍均辞那个危险的恶魔男人,慕子歌心里无端打了个寒颤,心里也在怀疑着简学长的身份问题。
他那么好那么朴实那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如果是简家的少爷,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呢?
“宾果!没错。这两天新闻上铺天盖地说的就是简希尧回到简家的事,正面新闻很多,负面新闻也不少,很多人在背后骂他是为了那份家业回去的,可我觉得人家回去干那些人什么事啊!他自己的家为什么不能回去啊!难道他不回去简伟业就会把家产分给那些人啊!真是莫名其妙!”豆然看到那些负面报道,不禁打抱不平起来。
“确实是这样,我看那些人是嫉妒心作祟!所以才恶意中伤。”杜建芳附和道。
“简学长的身世一曝光,某人应该牢牢抓紧了才对,一步登天的机会就近在眼前,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章悦话中有话。
“章悦你不要给我存心挑事!”裴峥冷冷地说道。
“你也喜欢简学长这么多年了,居然用这种话来侮辱他?你真是不配!”慕子歌毫不客气的反击道,不管别人怎么说简学长,但她知道他是个好人,因为她的心告诉自己要听从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不能被别人误导。
“哼!我从来就没有奢望过配得上他,如今更不敢有任何奢望!而你慕子歌,也早就失去了资格!”章悦语带讽刺。
“我的事还轮不上你来指手画脚!章悦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极限,任何人的忍耐程度都是有限的!我不希望把事情闹得很僵!”慕子歌知道自己必须学会适当的反击,总是一味的逃避肯定不是个好办法。
“停!停!暂停好吗?刚才就当我没说,你们还是各自做各自的事吧。”豆然连忙说道,真是头疼,怎么就吵不完呢?章悦也真是的!没事挑什么是非。
章悦正好顺台阶下去,戴上耳塞继续看她的电影,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慕子歌也给豆然一个面子,毕竟都是一个宿舍的,老是吵架还真是没有必要!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本来想跟简学长发个短讯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如果简学长愿意告诉她,自然会告诉她的,他之前的生活一直很朴素,为人也很谦和,从来不仗势压人,这次突然回去会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还是说纯属谣言呢?
哎……别想了。
又到了周末,慕子歌心底那是非常的郁闷,想起上周那个男人命令式的口吻,她心底就极度的不爽,很想不搭理他。
裴峥正清理着东西准备回家,看到子歌坐在那犹豫不决,唉声叹气的,不由得走过去问道:“怎么呢?周末不回家跟你妈妈聚聚吗?”
“嗯,不回去了,蛋糕店这周末会很忙,老板说给我双倍工资。”慕子歌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为五斗米折腰,为了不让好友担心,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事。
“子歌,不管遇到什么困难的事都别闷在心里,朋友就是用来倾诉衷肠的,我永远都在这里。”裴峥拍了拍子歌的肩膀,她知道子歌一向要强,什么事都闷在心里,再苦再累也要死撑着,除非是实在撑不下去了。
“嗯,我知道。”慕子歌明白好友的意思,可这种事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她心底,让她疼得无法呼吸,那种感觉是无法诉说的。
裴峥离开以后,慕子歌便动身去蛋糕店了,老板许阿姨是个好人,找她预支工资的时候从来都是二话不说,对她也是极好,教会了她很多东西,包括做蛋糕以及做人的一些道理。
霍氏财团28层总裁办公室内,高级秘书丁默敲门进屋。
“霍总,简家今晚在‘华盛’俱乐部举办party,宴请c市各大权贵财阀参与,这是邀请函。”丁默将手中制作精美的邀请函递了过去。
“没说具体是什么事?”霍均辞接过邀请函,打开,瞥了一眼。
“没有,我猜简伟业是想借此机会把他儿子简希尧介绍给大家。”丁默跟随霍均辞五年,颇有眼力劲,办事能力也高,再加上会揣度上司的心思,已是霍均辞身边最得力的心腹之一。
霍均辞略微沉吟,简伟业打的什么主意他何尝不知道,不过他还真想见识见识这个传说中的简希尧,连纪城都刮目相看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几点?”
“晚上7点,关于女伴人选,还请总裁指示。”丁默知道今晚的宴会不同寻常,以往的那些莺莺燕燕只怕霍总是不会轻易带出去的。
女伴?霍均辞脑海里蓦地闪现出那抹倔强单薄的身影,今天周末了,她居然敢违抗自己的命令!非但没来他的公寓,甚至连个电话和短信都没有!真是个该死的女人!
“我心中已有人选,你先下去忙吧。”
“是。”丁默心中一动,躬身退下。
霍均辞拿起电话拨通那个小女人的号码,满脸的怒火,靠在黑色皮椅上,胸口起伏得厉害。
此时的慕子歌一身白色工作服,笑容可掬的为每一位客人服务着,热心周到,得到很多顾客的称赞,夸她认真负责,心地善良。
看到蛋糕店的生意这么红火,慕子歌心底也是非常高兴的,这样自己的提成也会更多点,钱总是多多益善的。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心里纳闷这时候谁跟她打电话啊!拿出手机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张狂霸道的名字,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周几?!”电话那端传来男人冷冷的声音。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我是慕子歌的同事,她现在很忙,不方便接电话。”慕子歌故意换上一种特别柔媚细小的声音,想要混淆视听。
那端的霍均辞微愣,随即反应过来,心里骂道:该死的女人!你以为换个声音我就认不出来你了?
“慕子歌,你听好了……”结果他还没说完就被那端抢白了,“啊……你说什么?我这边太吵了,听不见啊!”
“你给我听好了……”
“啊!我听不见啊,信号太不好了……”
然后,电话就被“嘟嘟嘟”的声音代替了。
霍均辞差点没气得七窍生烟,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居然敢挂他电话!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随手抄起桌上的茶杯扔了下去,“嘭”的一声摔得粉碎,外面的秘书小高正在涂口红,被这一声响给吓得手抖了抖,连忙放好唇膏,抿了抿唇,从抽屉里拿出小镜子左看看右照照。
慕子歌挂完电话后一直紧紧盯着屏幕,两分钟后还是没动静,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深呼吸了一口气,刚才是她临时想出来的一个点子,也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听那个男人说话的语气,好像认出了她似的。
不管了,今天说什么都不要过去,果断关机!
霍均辞平息了几分钟的怒火之后,再次拨通慕子歌的手机,却听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气得直接将手机拍在桌上,端咖啡进来的高秘书吓得差点将咖啡扔地上了,战战兢兢的杵在那儿不敢动。
“南宫尘呢?让他立刻、马上给我滚过来!”
“是……总裁,那我先出去了。”高秘书抖着双腿将咖啡端出去了。
南宫尘还是第一次见总裁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心里非常纳闷却不敢多问,要知道总裁现在的心情那是非常的难以预测啊!万一情绪失控将他贬到非洲去,那岂不是太悲哀了!
所以,在得知任务后,他便马不停蹄的去办了,效率之快,让人咋舌!
“子歌,子歌,外面有人找。”跟慕子歌一块在这打工的苏青青在外面喊道。
“谁找我啊?”慕子歌洗了洗手,从后面制作蛋糕的小室内走了出来,身上和脸上都沾了少许面粉。
当看到站在门口的冷硬男人时,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怎么会?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太……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说自己真的无处可藏了吗?所有的秘密和隐私都要剥露在他面前吗?
“子歌,他是谁啊?长得好帅恩!”同事馨馨夸张地叫道,眼冒桃心。
霍均辞站在那儿眼神直直地瞅着慕子歌,似要将她吞噬一般,声音冷冽得如同来自地狱一般,“刚才是谁接了慕子歌的电话?”
几个店员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然后齐齐望向慕子歌,用眼神询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到底想干嘛?”慕子歌不悦地看着他。
“是不是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提醒你一次?嗯?”霍均辞一字一句地吐出来,声音饱含威胁。
慕子歌觉得这个男人一定是魔鬼,太可恶了!动不动就威胁自己!她知道自己人微力小,没办法跟他抗衡,这时候只能将一切不甘愿都吞到肚子里,鸡蛋永远都是碰不过石头的。
“好,我去。”
霍均辞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出门,这种地方,他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来,明明可以让特助南宫尘代替自己来的,结果还是不由自主的亲自跑了一趟,真是莫名的烦躁。
“子歌,你没事吧?”苏青青拉着慕子歌的衣角小声问道,她总觉得这个男人挺面熟似的,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没事,不用担心我。”慕子歌轻声说道,然后跟着出去了。
一直到上车,俩人都没再说一句话,还是霍均辞打破了沉寂。
“你很缺钱?”
慕子歌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回道:“我只希望尽自己力所能及为妈妈分担一点,不想让她太过辛苦。”
“以后不准再去那工作了。”霍均辞冷冷地说道。
“不行,我得赚生活费。”慕子歌很果断的拒绝。
霍均辞斜睨了她一眼,警告意味浓厚,“我不想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我……白天去那里打工,晚上……晚上再过去你那好吗?”慕子歌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想法,毕竟总不能周末两天都呆在他的别墅里面吧。
“不行!”霍均辞很果断的拒绝。
“你……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必须要去做兼职的。”慕子歌气得脸颊通红,这个男人太霸道了!
霍均辞不悦的挑眉,这个女人居然一再的跟自己犟嘴,他霍均辞的女人还用得着去那种小蛋糕店打工吗?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
“你做兼职一个月多少钱?”他冷冷地问道。
慕子歌呐呐地回道:“800。”这还是林阿姨破例多给了她100块。
“800块人民币?”霍均辞不自觉的拧眉,800块只怕给他那些女伴一天的花销都不够,她居然能用一个月?怪不得她这么瘦!原来都是营养不良害的!
“嗯。”慕子歌点了点头,心里纳闷他干嘛用那种表情看着自己,他们那种天子骄子是永远也体会不到穷人的苦楚的。
“以后不准再去了,我霍均辞的女人不需要去打工,以后每个月我会给你比这多十倍的生活费。”霍均辞一贯的强势态度。
慕子歌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他给自己多十倍的生活费?无功不受禄!她绝对不能要!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能要。”慕子歌的心底有一丝迷茫,他不让自己去打工会是心疼自己吗?还是纯粹的一种占有欲?或者是……想包养她?
如果是前者,她心存感激;如果是后者,她是不会答应的。
“不能要?”霍均辞眉头皱得更深了,难道她嫌少了?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金卡,递给她,“这是我信用卡的副卡,以后就是你的了,随便刷,不用替我节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