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叹着气,扬起一个嗯,眼珠子都不带转过来看我一下。
啧。
果然之前哄我说的那句不理是骗人的,罢了,我理解。
毕竟我自个儿虽也是死了心划清了界线,可这牵涉起来还是会不免为叶莺着想。
所以现在的言大夫,我该怎么哄呢?
一时起意想来个剑走偏锋,我酝酿着从人身后绕上了他的肩,然后特爷们儿地,就将言大夫给一把搂了过来。
直起腰强行走一波坐着的身高差,我将下颚压在某人栽倒在我怀里的脑袋上,又拍着其厚实的肩,粗着嗓子道:“小娘子莫伤心,跟着爷,保你吃香喝辣,吃穿不……”
额?
好像有哪里不对。
后知后觉,胸前的挤压感且将我未尽的话都给哽了回去。
言悔也是十足的状况外,自家姑娘的力气实在太大,不等他僵持一下,就给搂倒了,而这一倒,迎面便是软得要人命的触感。
嗓子好干。
彼此静默了几刹,我臊着脸又将人给推了回去,言大夫咣当一声撞在了车壁上,仍没回过神来。
我咳着声抬眼望去。
诶,脸红了?
揉着眼又盯了好几下,真的脸红了!
突生的惊奇将方才脑子里的窘然一扫而空,又是咣当一声,我凑过去单手一拍,壁咚了言某人。
“你害羞了!”我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直接开嚷。
天知道言大夫的脸红,竟让我如此亢奋,想一直以来,这人总是占据着上风,将我欺负得一会儿变红苹果,一会儿又成猴子屁股的,此时反转过来,我不禁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作者题外话】:别催婚别催婚
我还想耍会儿流氓
细细想来,叶莺嫁给赵小六这事儿确实来得古怪。
源头是赵小六看上了我,却因为叶溪所持的金镯,误认了叶莺,而后,叶伯去世,他的死突然扣在了王万贯头上,由此造成了叶莺与万华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再接着,便是赵小六的趁虚而入,而叶莺最终嫁入了安王府。
现下扯出叶溪的弑父之罪。
我忽而发现,正是于此处的一个齿轮,才推动了整个事件的发生。
虽不知叶溪是如何周旋在赵小六与叶莺之间,且将俩人都蒙了过去,但他这牺牲了瘫痪在床的老父,成功踢走万华,又将赵小六顺利地栓了进来的好算计,确实是让人咋舌。
不得不说,叶溪的心还真是狠,和赵小六凑到一家,也算是蛇鼠一窝了,毕竟后者,又何尝没有对国主爹爹下过毒手。
只是这摇身一变,成了安王小舅子的他,委实是太过的狐假虎威。
才会沦为阶下囚,落得个不日便会被判罪问斩的下场。
……
我一面感慨着为这么个混蛋劳心费神,实在是太不值得,一面,则是问言大夫:“你怎么知道的?”怎么知道,非是王万贯,而是叶溪。
本猜着,约莫是这人起了疑,便遣了手下去锦官城调查了一番后的结论。
结果言悔却告诉我,查出这事儿的人不是他。
是王万华。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引领人去查出真相的,倒是言悔。
其实在得知叶伯是被王万贯害死的时候,言大夫便有所怀疑了。早些年,于寺庙里修行医术的时候,某个德高望重的老主持曾前来找师父叙旧,交谈时倒提起过自己门下的一个信徒。
可巧,正是王万贯。
这人爱财如命,却又极其信佛,行商在外,就怕一个不慎得罪了头上的神明,惹来霉气,故而不时便会去老主持那儿捐点香火,逢缘之际再算上一算。
言悔当时随口问了问,知晓了老主持批给过王万贯的十四字箴言:
犯杀孽,失商运,下落苦海,儿孙多难。
作为一个重利又疼惜独子的信佛之人,王万贯纵然铁了心要拆散有情人,却怎么也不会走杀人的道,去违了老主持的告诫。
或许,这有些牵强。
但即便是王万贯这种钻进了钱眼的人,也是有所执着的。佛都说了不能做,那他是真的不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