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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然了一下。
不想她再次改口称我为玫姐,却是为着这么一件破事儿,呵,是怕我将此事抖落出去,害了她的亲弟么?
叶莺果然变了。
她变得是非不明,竟还企图维护犯下人命的叶溪。难道看着这一滩血色,她的良心就不会作痛吗?
放下怀中的人缓缓起身,手上沾了殷红,带起些粘连的不适感。
在对面那二人的焦灼视线下,我挺着脊梁,甚是淡漠地应:“本郡主可不记得,有侧王妃这么一位好妹妹。”
故而玫姐什么的,她已值不上说出口。
叶莺一时哑然,本还想借着旧情封上我的嘴,替叶溪将这赔命的事儿瞒将下来,却不料我是丝毫的情面也没给,还将她回呛了一番。
可是她已经懂不了我如今的冷情是为何。
只不过觉得我是个绝情之人罢了。
盯着那张半是窘迫,半是暗沉的人面,我没有再多和她废话,毕竟官关这本账,我还得和她身后的那个人,好好地算上一算。
叶溪耳尖地听见我自称郡主,心下困惑不已。
这怎么就蹦了个名头出来。
不过提起郡主,他突然想起国主近来倒是封了一位洛洛郡主,还为其和寻回的仁王赐了婚,可以说是风光无限,委实令人嫉妒了。
嗯?
洛洛郡主,洛玫。
叶溪脑抽地想到这里,脸色不可避免地一变,他瞪了瞪我,暗暗叫嚣着不可能,而后又偏过头,想要问一问亲姐,毕竟后者出席过几次宫宴,该是知道的。
“是莺儿冒犯了,还请郡主见谅。”结果不等叶溪问,叶莺已经重新找回了声音。
【作者题外话】:很累……
人不是他杀的?
难道……
一念后再来不及多想,我便踹了今日的第二道门,只是当视线落在屋内,顿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入目,是一地殷红的血。
血泊中侧倒着一人,那横在地面上的白皙腕上划着一道扎眼的血口,往外蹿红的速度已经停滞,彻底断了流。
大脑一瞬紧绷,我无视屋内的另俩人,疾快地掠了过去。
可是,抱起的却是一具泛冷的尸体,为时已晚。
……
叶溪抓着亲姐的手并没有放开,谁曾想封闭的房间,竟会被突地闯出一片亮堂来,这莫名让他内心的惶恐无所遁形,几日来所为之事也都从脑子里过了一遭。
那个俏生生的姑娘,他是真的看上了眼,想要玩一玩,而四方园那次没能得逞,着实让他遗憾了良久。
毕竟,得不到的,总是最馋人的。
后头又在街上撞见过一回,可那姑娘见着他转身便跑。要说自己如今也是有地位的贵气之人,旁人巴结还来不及,怎么这小小女子竟是避自己如猛禽,这委实让他不爽。
将人抓过来的心思顿时大起,可手下的喽啰实在没什么出息,连这么个小事儿都犹疑着不敢做,所幸还有个混江湖的江大力蹿到自己跟前儿,主动领命,他才又起用了这人。
而等将官关掳回来后,他便在其身上下了软骨散,遏制了她的一切行动,且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却不料一个昨日还嚷嚷着要将他千碎尸万段的女人,今日,竟是陡地割腕自尽了。
地上的血太过的刺眼,那张秀气的脸上已是死气沉沉。
其实叶溪隐隐也猜得出是为什么。
昨个儿江大力来找自己的时候,正是站在这间屋子的外头,说了那糟老头殁了的消息,而屋内的女人怕是听见了,才会灭了活下去的念头,决绝地弃了命。
本来这发现了,可惜之余,叶溪不过是想着找人将尸体无声无息地处置了便作罢,结果自个儿还惊魂未定呢,就让亲姐给碰了个正着。
追问之下一时慌神,他便哀求着说了那么些话。
而心里,则是笃定了亲姐会帮自己隐瞒的,那么此事到最后,不过是石子投水,一沉到底,唯剩渐失的涟漪罢了。
可惜算盘打得好,他却没能料到会陡地迸飞一颗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