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华接过话道:“四方园的说书先生?在王城的名气挺大,我打算明日去听听看的。”
嗯。
放下茶杯,我手痒地挠上桌角,同时对他说:“这段时日怕是都听不着了。”
“为什么?”
万华能主动与我搭话,我自是不会不理的,当即将宫先生挚友重病,而其无心讲书的说辞对着万华又来了一遍,他叹着可惜,我也随着附和着,不过扭头又同他侃起了旁的事,问候着他在翰林院的近况。
……
言悔静默地旁观着,明明挑起话的是自己,怎么聊起来的人,却成了那俩。
虽说那俩之前纯洁得很,可他仍是不可避免地酸了。
有谁乐意看着自个儿媳妇儿跟别的男人相谈甚欢,还把自己给搁一边儿当空气的。
然而这要是拦着不让说,又显得自己小气,还很有可能会因着干涉某姑娘过多而招来怨念,他可不是那种作死的男人。
“咳咳。”
也就为了刷个存在感咳几声罢了。
嗯,没人理。
“咳咳!”他又咳得大声了些。
嗯,有效了。
王万华意识到某人的幼稚后,知趣地止了声,以便我能清晰地听见某人的不满。
而我听见这人的咳声,不过是撂下一句:“嗓子不舒服,就多喝水。”
……
言大夫又是一声咳,然这次不是故意的,而是被我气呛着了。
“王爷成亲在即,可别亏了身子。”王万华淡淡地补了一刀,即便他现在恢复了神智,对一应的事儿都不怎么上心,可在怼言大夫这事儿上,却是意外的习以为常。
【作者题外话】:头晕。。。
见我没什么反应,柳夏又道:“我过几日就要走,若是那之前还没找着人,我就顾不了这事儿了,到时候,你帮我接着找成吗?”
“成!”我利落地应下。
柳夏狐疑地看着我:“答应得这么爽快?”别是有诈吧。
什么眼神呢。
跺了几脚,我扬起下巴:“别说到时候,姑奶奶我现在就去情报处盯梢去。”
帘子一起一落。
柳夏愣在位置上,还真去了?
要说这事儿于我而言,其实没什么干系。
只是一想起那个小姑娘的笑颜,我就隐隐觉得这事儿我不能撒手不管。跑情报处撂了话后,我并未急着回府,而是往官关的家去了一趟,打算亲自找点儿蛛丝马迹出来。
地儿是真的偏远。
那房子本就破旧,却像是又被人拆上了一遭一般。入目狼藉,斑驳的血迹,拖曳的痕迹,砸碎的器物,倾倒的梁柱……
不过是爷俩安居的陋所,竟是被弄得这般惨烈,也不知当日,是怎样无助的境况。
搁屋里转了一圈,并未瞧见半个人影,官关的爹该是被宫先生接走照顾去了吧,毕竟,这个家已经不适合住人了,且万一那行凶之人又来光顾,留下来就更为的不妙了。
蹲在屋前的那阶矮石梯上,我烦躁地抓了抓头。
可恶。
怎么连半点线索都没能揪出来。
到底是谁,是谁打伤了官老,又劫走了官关?
……
无精打采地往回走,踏进府门后没多远,便瞧见蹲在月洞门旁的某女子。
“织儿,怎么了?”我凑过去,俯身拍上她的肩,总觉得她一蹲这儿,就有种莫名地不对劲儿。
后者极快地掠了我一眼,哦了一声,淡定无比地回:“万华来了,在正厅和言哥说着话呢。”
诶?
我顿时来了精神,这臭小子进了翰林院那么久,总算是记起来看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