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王家的傻儿子

回到木屋,坐在秋千上,我听着萧索的风声,兀自发着愣。

天色暗沉,莫名的悲伤情绪仍旧笼罩着我的心扉,有玫瑰花香被风携来,我不禁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

不以为意,又是一阵久坐,结果当晚,我便发烧了。

其实也是因着我才解毒不久,身体还虚着,却吹了冷风,还心情低迷,多番因素之下,我的身体被击溃,软绵绵地倒在了床上。

“阿悔。”我无意识地唤出了声。

却在下一瞬,委屈地想,阿悔不在呢。

撑着精神,扯来三床棉被,我一股脑地将自己埋了进去,算了,捂一捂就会好了,不需要言悔,我自己也会好的。

不曾想,这么晕乎着一睡去,竟是整整的三个昼夜。

再次醒来,身体虽是大好,我却饿的发狂,胡乱填了填肚子,仍是不够,便又去城里的饭馆大吃了一顿。

真是畅快。

吃饱喝足之后自然是该开工赚钱了,我慢悠悠地晃去了终晚山,进了道观找到阿鬼,一副如常的闲散模样。

阿鬼见了我,似乎很是兴奋,敲着柜台直喊:“白江,她回来了!”

我这时才想起一个白江来,心里暗叫不好,想当时,他也是逃命状态,而我居然就这么将搭档的生死抛之脑后了。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白江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瞪着眼冲到了我的面前,一双手二话不说地抓住了我的肩头。

“我还以为……”他有些轻微的气喘,说完半句,竟咧出一个笑来。

我有些不适地将他的大掌拍开,而后踹了他一脚:“以为什么,以为我死了?你就这么咒我?”

为了掩饰忘记他的窘意,我索性硬着气,先行发威。

他嘶地吸了口冷气。急忙解释:“不是,我问了荀大夫,他说那毒……”无药可解。

见他反省的如此之快,我更觉罪恶了,又是一踹止住他。

后者疼的脸色愈发苍白,哑了声,我一个站直,不是吧,这脚上没用大力啊。

我摸着耳朵仔细一打量,才看见他的袖口处,领口那,裤脚边,均露出一截绷带来。合着是伤的不轻,全身都裹着绷带呢。

“你这浑身的伤,是那天?”我试图扒下他的上衣,看个究竟,不过被他躲开了。

白江搔着头,回:“不是。”

诶?

这时,阿鬼插了进来:“他呀,昨天和无常干了一架。”

“为什么?”

阿鬼才说出因为两字,我却抢先又问了白江一句:“打输了?”

白江连忙摇头,甚是骄傲地说:“赢了!”

“出息了啊。”我满意地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多夸他几句,他就突然两眼一闭倒了下去,帮里的荀大夫站在他身后,收回点穴的手。

他认识我,对我问候式的一颔首,道:“让伤者半途溜走,是我的失职。”

……

然后,荀大夫便冷着脸将白江拖走了。

我干笑着摆摆手,心里暗骂,小白也就这点儿出息了。

待人消失在视线内,我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攀着柜台,对阿鬼道:“对了,他为什么和无常干架来着?”

……

阿鬼一翻白眼,喝着他的小酒去了。

闻着酒味,我的心里又开始发痒。暗戳戳地伸出手,才摸上酒壶的边儿,就被一算盘砸开了。

“还想顺几回啊,自己买去。”阿鬼可真是无情。

却不防我前一秒装乖,后一秒就硬抢,他被我弄得险些摔倒,最后也不过是追着我的背影,甚是不甘心地叫嚷:“嘿,你这疯丫头!”

想来,在三魂幡,我也算是结交了朋友,虽然私下不往来,倒也过得去。而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我杀人越发的利索绝情,赚的钱多,种的玫瑰更多。身材身高样貌,都已不是之前那般稚嫩。

再者,若是我真的与言悔置气,定是遥遥五年的不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