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过,初中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少,转眼便到了初三,中考一天天逼近。李轩的妹妹李悦,一天比一天可爱,咿咿呀呀已经会说些简单的话了,李轩常陪妹妹玩。中考虽然没有高考那么重要,却有着和高考一样的紧张气氛。
初三下学期的某一天,此时离中考只剩不到两个月了,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教室打开了窗户通风透气。中考前夕各种做不完的模拟卷,所有学生都累趴了。课间十分钟正是学生眯眼小憩的时候,教室一片宁静。突然教室门口响起了一个洪厚的男人的声音:“刚刚是谁把喝一半的奶茶从楼上扔下去的?谁扔的?”
整个教室的学生被吓了一跳,有的从做题的思考中被打断,愣在了那里呆呆地看着;有的被从睡梦中惊醒,揉揉眼睛,问旁边的学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还有的学生直接愣在了原地。
此刻,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教室门口站着的保安身上。保安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怒气冲冲的样子,手里拿着一个空的奶茶杯,黑色的保安服上有大片的白色液体,头也发湿漉漉的,发梢还有一滴未能滴下的白色液体,非常狼狈。手里的奶茶杯的杯盖挂在吸管上,露出的吸管的一端,被咬扁了,上面还有不少牙印,看来“凶手”有咬吸管的习惯。
保安愤怒地说道:“就是你们班的学生,刚刚我看到那个窗户口有人,一下子就闪过去了。”边说边指着一个窗户,等着窗户旁的学生。靠近那个窗户的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头说自己没扔。
保安见没人承认,咆哮道:“到底是谁扔的?快点给我站出来。”
这时班主任吴老师出现了,下节课正是她的课。吴老师厉声问:“哎,那个保安,你站我们班门口瞎叫唤什么?”
保安回头一看,原来是伶牙俐齿的吴老师,心头一怔,心想:“你们班做的好事,看你怎么说?”很不客气地说道:“你们班的学生,把喝一半的奶茶从窗户上扔下去,砸我头上了。我头发上、衣服上,都是奶茶,我上来找那个臭小子。”
吴老师说:“臭小子?你确定你看到的是个男生,不是女生?”
保安根本就没看到人,更别说是男是女了,心想:“干这种坏事的,肯定是男生。”迟疑片刻,十分肯定地说:“对!就是个男生。”
吴老师继续问:“那你看到是谁了吗?有监控录像吗?”
保安说:“那边没监控,但我看到就是你们班的,只有你们班那个窗户上有人。”说罢指了指那个窗户。
吴老师听罢,知道保安根本就没看到人,只被奶茶砸后,抬头看时,刚好看到我们班窗户上有人,就推断是我们班的学生扔的。吴老师轻蔑一笑,问道“那我问你,你是被奶茶砸了头才抬头看的,还是站在楼下抬着头看着奶茶砸到头上的?”学生听罢,忍不住大笑。李轩本来趴在桌子上睡觉,现在却清醒了,饶有兴趣,伸着脖子看好戏。
吴老师的问题有点犀利,保安始料未及,愣了一下,完全没了之前的狠劲,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缓声说道:“我刚被砸头后立刻就抬头看的,就看到你们班的窗户边有人,所以肯定是你们班的。”
吴老师说:“学生会傻到砸了人,还在站在窗户上,一边招手,一边喊:‘哎——!是我扔的,上来抓我呀!’你觉得可能吗?谁有那么蠢?”吴老师一边说,一边声情并茂地比划,惹得学生再次哈哈大笑。
保安迟疑片刻,说:“那个学生看到我抬头了,立马就消失了,肯定是做贼心虚。”
吴老师说:“我们班窗户边上的学生,课间伸个懒腰,站起来一下,刚好被你看到,你就认定是我们班的学生干的吗?照你这么判案,得冤死多少人啊?再说奶茶是一个人扔的,你来这儿又吵又闹的,你知不知道这是马上要中考的毕业班吗?你抓‘凶手’可以,但是你要是影响这么多马上就中考的学生,你担待得起吗?影响学校教学秩序,要被拘留十天,你知道吗?你既没有亲眼看到,也没有监控录像,你就敢来我们班捣乱?谁给你的胆?校长吗?你把校长叫来,我陪你破这个案。既然你说不清楚是谁,没关系,案子肯定能破。你手里不是有那个奶茶杯吗,上面有指纹,你把我们班的指纹都录一下,然后和杯子上的指纹比对一下,看看我们班有没有你所说的凶手。我可以让我们班的学生们都配合你录指纹,但是请你不要大呼小叫,影响学生备战中考。”吴老师这一串话,把保安说的哑口无言,保安很尴尬。学生则暗自佩服吴老师的伶牙俐齿。吴老师见保安不说话,便决定给他个面子,转头问学生道:“高空抛物是很危险的,有时候能砸死人。告诉我,这个奶茶杯是不是你们扔的?”
学生异口同声道:“不是!”
吴老师又道:“保安大哥是很幸苦的,每次不管刮风下雨都要站岗执勤,保护我们全校师生的安全,你们要理解体谅他们的幸苦,多多支持他们的工作。他们为学校的安全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我们应该感谢他们。”说罢吴老师又看看一旁的保安,头上的奶茶顺着额有还在慢慢地往下流,衣服上也有大片的奶茶渍,可以推断出那是没喝几口,近乎满杯奶茶的杰作,而且是大杯。
吴老师笑着说:“保安大哥,你看,我们班的学生我平时都是这么教育的,这事肯定不是我们班的人干的,我们班虽然有学习差的学渣,但绝对没有道德沦丧的人渣。我能理解你的愤怒,但你也不能冤枉好人。要不……你先擦擦身上的奶茶?都快干了。”吴老师边说,边递上一张纸。
保安很识趣,说道:“我上来就是要告诉学生,高空抛物是很危险,造成严重事故不光要赔钱,还要坐牢的,希望你们能记住,不要以身试法。”转头对吴老师说:“吴老师,你给他们上课吧,我回保卫科了。”说罢,擦了擦身上的奶茶,转身走掉了。
保安走后,吴老师又教育了学生一顿,说:“高空抛物不仅违反校规,还犯法,你们知道吗?马上就中考了,不要惹是生非,知道了吗?”
学生齐声道:“知道了!”之后开始上课,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