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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姐夫做好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一碗红烧肉,一碗清蒸鱼,一碗红烧茄子,一碗玉米排骨汤,姐夫做菜的手艺,倒是没得说。留得女人心,先得征服女人胃,姐姐这些年跟姐夫不离不弃,也许就是看上他的手艺。记得有一次姐姐就私下跟我嘀咕:她不爱姐夫,只爱姐夫做的菜。姐姐在家啥都不干,就让姐夫侍候着,饭是姐夫做,衣是姐夫洗,姐姐象公主一样被姐夫这个仆人服侍着,服侍不到位,还发小姐脾气。只要能把姐姐守着,姐夫也心甘情愿对姐姐服服贴贴。姐夫平时出门,带着漂亮妻子,老招惹路人艳羡的目光,姐夫就很得意,姐姐口味很刁,姐夫就勤练厨艺,并越练越精湛。但他招待其他人,就马马虎虎和很勉强。跟他这么久,还没见过他用心做过一餐值得我回味的好菜。没想到今天却破天荒。我正想坐上桌边拿筷,却被姐夫喝住了。“你哪个牙齿想吃?你值得我如此费心?去叫娟子。”

原来他特地要招待下娟子。自来西南峪收货,共发了五个车皮,我也算出了点力呀,叫我打打牙祭又能怎么着嘛?说这样气人的话,再叫我动筷,也没啥胃口了。好在,他请娟子,这还见他有点良心,还能知道感恩,我也就懒得与他理会了。

娟子知我来意,夹着眉头,半天没说话。

“去还是不去呀?”我在一旁催,这些天娟子够勤奋和辛苦的,我觉得她值得犒劳犒劳。

“不去,去了也吃不下。”娟子朝姐夫那边看了一下,对我说,“小文,我劝你也别吃,吃了都来不及消化,就可能会来事。”

原来,张彪来了电话,说王成富已知借货的事。他今晚就装货,装完货会回西南峪,回西南峪他肯定要闹事,他一闹事,就够姐夫好受了。

我想把这个消息去告诉一下姐夫。娟子拉住我:“别了,你姐夫本就是没主见的人,受了惊吓,可能还弄得他六神无主,事发突然,他还镇定些。你就留在我这里吃些花卷和面条,让他一个人吃,看他能吃出啥滋味。”

我真呆在娟子这边,没回姐夫那儿去,姐夫等得急了,亲自过来动请娟子。

“娟子,那货请不动你吗?我今晚表现了一下,想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姐夫对娟子脸上堆着笑,但转向我的时候,却是满脸的怒气。

我们家乡土话“那货”,是“那货色”的简称,意思是没把人看在眼里,一种对人很轻蔑的态度

“周老板,你别费心了,我也受不了你湖南的辣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娟子一听姐夫称我“那货”,就有点来气,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强忍着,用手拉了拉我,她用这个动作示警姐夫,在她面前,对我这个小舅子说话要客气点。

“你也不吃了?刚才还忍不住要动筷子呢。”姐夫对我声色好多了。

现在外患正迫,姐夫毫无察觉,却对我动不动就来点蔑视,若有本领,就对付王成富去!我正眼看他,回道:“我牙齿痛。”

姐夫看看娟子,又看看我,既象说给我和娟子听,又象自言自语:“今晚的美味,看来是要浪费了。ok,真邪乎了,我做的东西,竟能没人吃。”他转身悻悻地走了。

我和娟子盘腿坐在炕上,炕上的桌子虽摆着两碟菜:香肠和胡萝卜丝,我却吃得狼吞虎咽。在这灯光不甚明亮或者略显黑暗的房子里,就我和娟子面对面吃饭,鼻端不仅嗅着食物的香味,还嗅着娟子身体散发出来的淡淡薄荷的清香,老实说,我醉了,为眼前的情景着迷了。虽然隔着饭桌,但对视的目光间,空气里也被赋予了一种暖暖的气息,彼此虽然坐着不动,但灵魂似乎就在这黑的掩饰下翩翩起舞。

我吃得如此香,娟子她懂的,但故意笑着对我说:“是不是被你姐夫气的才吃得这么有滋有味?”

我正往嘴里塞着花卷,一说话准把花卷屑吐出来,只好对着娟子眨眨眼睛。

娟子看我神情乐了,用手拍拍胸脯,叫我慢慢吃,说:“别咽住了,装模作样的,你姐夫又不在这里,装给谁看?”她下炕端过一杯水,送到我前面。

喝完水,喉咙顺畅多了,我感激地看娟子一眼:“跟娟姐一起,吃啥啥香。”

“耍贫嘴了不是?别忘了,王成富就要回来了,你还一点担心都没有了吗?明天没得吃,还跟谁耍贫嘴去?”

这是最后的晚餐?她话里有这个意思,我心里有点痛受,刚才吃食愉快的感觉全无。

“王成富回来了,明天没得吃了?有这么严重?”念叨这句话,我心禁不住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