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溪在众人分神的时候闪到了一边,瞅准时机甩出几枚棋子,又听三个白衣人惊呼:“我的眼睛。”
只见那黑白的棋子直接嵌入白衣人的眼骨中,那白衣人看不见四周,捂着眼睛四处乱撞。
在白衣人的慌乱中,又有一个深蓝色的身影左挪右闪,每到一处就倒下一个白衣人,一招毙命,绝不拖沓,那正是冷无情送给罗溪的暗卫:雪貂。
公孙央没想到溪元澈居然有这样的功夫,能把棋子当做暗器,并用的这么收放自如,暗道不好,原来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让自己抓到的。
罗溪又甩出一把棋子,眼见攻击拓跋曜的几柄宝剑直接断掉。
拓跋曜刚要说什么,就听溪元澈抢话:“不用谢啦。”
可就在这时,拓跋曜发现一个白衣人正从背后袭击溪元澈,要过去拉他已经来不及,便丢出手中的利剑,那利剑穿透了攻击溪元澈的那个白衣人的胸膛。
拓跋曜跳到罗溪身边道:“记着,我救了你一命。”
然后用脚踢起地上的一柄剑继续和白衣人打斗。
公孙央见山洞里的白衣人越来越少,挂彩的人越来越多,心道不好,让一个白衣人向拓跋曜的方向甩出四枚银镖。
雪貂在空中用短刀截了两枚,罗溪用棋子打落了一枚,但是还有一枚直接飞向拓跋曜的胸口。
时间紧迫,推开已经来不及,罗溪直接飞身道拓跋曜的前面,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最后一颗银镖。
雪貂解决完周围最后一个白衣人,见罗溪受伤,毫不犹豫地飞身过去。但是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比他更快,那就是拓跋曜。
拓跋曜见那银镖已经嵌入溪元澈的身子,他还是不太敢相信溪元澈居然会用身体为自己挡这一下。转眼间伤口的周围浸满了血。他抱紧这个娇小的身躯,紧张道:“元澈,你怎么样?”
罗溪呼吸变得虚弱,道:“我也救了你一命,我们扯平了。”
拓跋曜没想到溪元澈会给他这样一个答案,他说他救他,但是真的没想过要他还啊。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可以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
罗溪看着雪貂和拓跋曜紧张的神情,故意玩笑道:“那镖上有毒,我百毒不侵,你忘了?
不过……我却忘记……自己……不是金刚不坏……之身……了”说着,罗溪头向后一扬,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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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博文一惊,手中的棋子差点掉落下来。但还是故作镇定,道:“溪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林某不太明白。”随即摆了一颗棋子。
罗溪微笑道:“九月的时候新京四海楼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他在幽兰阁定了房间,每天巳时不到就会出现,然后摆上一个残局,名为天龙棋局,请人破解。”
林博文内心很警惕,但是面容貌似轻松地道:“这件事在新京妇孺皆知。听说那天龙棋局很久都没人能解开。”
罗溪:“不过最后还是解开了,而且还是被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解开的。那摆棋局的男子还输了个香囊。”罗溪说这话时眼睛一直在暗自观察林博文,发现他表面虽然尽量保持平静,但是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摆明了他内心的气愤。
罗溪继续道:“其实我挺好奇这是个什么人。后来听说这个人叫公孙央,是琨王的朋友。那日我和琨王在四海楼幽兰阁吃东西,琨王告诉我那个公孙央在齐国向来不吃茶点,怎么到了四海楼就会吃了呢?
听说那个公孙央在四海楼只吃玫瑰香酥还有普洱茶。我就想,这玫瑰香酥和其他的点心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吃了一整盘的玫瑰香酥都没发现,后来又叫了一盘桂花糕,甜甜的桂花香飘逸满嘴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四海楼的玫瑰香酥为了凸显玫瑰的馨香,特意没有放糖。普洱茶也有降糖的作用。
我在想,这个公孙先生真的不爱吃糖吗?没想到他还真不爱吃。
我到这里之前正和琨王在山顶聊天,正好就聊到了这位公孙先生。他说公孙先生的饮食很特别:不吃糖,很少吃米饭。这就怪了,听闻公孙先生的家乡被誉为鱼米之乡,他怎么能不爱吃米,爱吃面呢?
我想他一定是得了和皇后娘娘一样的消渴症。”
林博文没一愣,转而道:“这个和在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罗溪继续道:“得了消渴症的人时间久了口中会发出酸酸的味道,这个是从身体里向外发出的,用任何香料清洗都是弄不掉的。刚巧,林先生口中一直有那样的气味。
第一次闻到是在皇后娘娘的寝宫里。林先生带着温国公的礼物谨献给皇后娘娘。一般这样进宫的人自然要沐浴更衣,至少不会让自己身上有异味,否则因为这个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我还是在林先生说话的时候闻到这样酸酸的味道,即便林先生用了很浓的熏香,但还是掩盖不住。
如果说仅一次闻到也就罢了,当下我与林先生一起这么久,说了这么多话,可是这种酸酸的气味一直未变,就说明这气味是林先生身体内发出来的,无论用什么方法也掩饰不掉的。”
消渴症就是现在说的糖尿病,因为患糖尿病时,因为糖代谢紊乱加重,细胞不能充分地利用葡萄糖来补充能量,只好动用脂肪,脂肪分解加速产生大量脂肪酸,超出了机体利用的能力而转化为酮体。而酮体包括乙酰乙酸,羟丁酸及丙酮。其中乙酰乙酸及羟丁酸均为强酸。所以很多糖尿病人在说话和呼吸时候会带出酸酸的烂苹果的味道。
罗溪暗想,前世的生物化学真没白学,当初这就是考试内容,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用到。
林博文没想到居然自己的呼吸也能暴漏这么重要的信息。
罗溪继续道:“尤其是琨王殿下说他在齐国喜欢喝的茶,居然和现在林先生请我喝的茶一样,是五味子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