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叶冲朔作为一个外人,也无从评价。
然后接下来,便是天魔第一次入侵天启州的场景,到现在时,整个记忆已经变得十分混乱,那种令人极为不适的零碎感又回来了,这也算是某种提醒,意味着金系法则碎片即将彻底吸收完毕。
而不知是不是巧合,这一次,记忆的终点,又停留在那一刻。
羲怀中抱着一个女人的尸体,面对着一个无比巨大的可怕天魔,跪倒在地,全身的白衣被鲜血浸染,他仰天怒啸,凄凉万分。
紧接着,叶冲朔便睁开了双眼。
金系法则碎片,已经全部吸收,而他此时体内的法则之力,已经堪称雄浑如海,浩瀚无边,如今只要叶冲朔的一道剑意散发而出,便可自行凝结成剑气,随便斩杀尊界强者也不在话下。
不过,这也仅仅是叶冲朔巅峰时期的五成实力而已,他知道,自己目前也最多能够恢复到这个地步了,因为另外五成的金系法则之力,就在羲的身上。
而且,看来想要知道那以后发生了什么,也必须要得到剩下的一半金系法则之力才行。
“小亚,我还剩下多少时间?”他偏头问道。
小亚见他醒来,略有些焦急的神色也舒缓了下来,指了指插在地上那把琳留给他的剑,它从刚才开始便一直嗡鸣作响,剑身摇摆不定,似是在催促一般。
“不多不少,你正好修炼了三天。”
话音一落,琳的佩剑便嗖然一声从地上飞射而起,向山洞之外的天边激射而去,化作了一道流光。叶冲朔莞尔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好,我们走吧,去会会这位老朋友!”
和以前吸收金系法则碎片时一样,随着大量金系法则之力涌入体内,一些陌生的记忆也随之在脑海之中闪烁不断,只是相较于以前那些碎片式的回忆,这次在凑齐足够的金系法则碎片之后,以前那些无法
理解的定格画面,也总算变成了衔接流畅的段落。
依旧是那个白衣男子,只是这次出现在叶冲朔眼前的他,比起上次在回忆中见到的,似乎更加年轻,那张冷峻的脸庞上,少了一分傲然,多了一分青涩。
他此时正背负着那把与自己形影不离的雪白长剑,跪伏在一个老者面前,沉声道:“吾师,此次一别,你我便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叶冲朔定睛一看,心中不由得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白衣男人的师父,竟也是个与自己交过手的人——剑虚!
不过,这处于回忆之中的剑虚,虽然也已满头华发,但精神明显比起与自己相战时要好上数倍,身上有着一股子完全不逊于自己全盛时期时的极致剑意,看来还是不负剑圣之名的。比起这白衣青年的沉静和淡然,剑虚老者显然是无法平静下来,一边老泪纵横,一边用自己的木头拐杖焦躁地点着地面,又气又恨地说道:“羲,你是老朽最为杰出的弟子,明明还有许多可塑之处,为何偏
要在这个时候……”
“剑虚前辈,晚辈在之前的信中已说得十分明白了。”恍然间,对于眼前的老者,羲已经变了一种称呼,一种难以言喻的疏远感从他身上散发而出。他缓缓站起身来,直视着眼前的老者,眼神之中有着不容阻断的坚定信念,“若我一直跟随于您,那么就算把您全部的技巧学到了手,也只不过是一个拙劣的模仿者罢了,剑之极道,并非是您能够传授于我
的,我的剑,我要自己去悟!”
闻言,剑虚又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就真的那么想要这个剑圣的虚名吗?”“吾之所求,并非是区区一个名号而已,您应该明白。”羲说道,“我想要的,是剑圣这个名号之下,所代表着的剑之极道,是这天下最强之剑术,但是,想要做到这一步的话,就意味着我必须要超越您,要
超越您的话,不抱着杀死您的想法,是办不到的,而自这个想法诞生之初,我便没有资格再作为您的弟子伴随左右,也请您不要对我这个早晚会成为仇敌的人给予任何感情。”剑虚攥紧了手中的拐杖,眉头紧锁,似是在做着什么极其艰难的决定一般,见羲转身准备离去,他终于忍不住了,抬手唤道:“等等,既然如此,那便让白芷随你一起走吧,你也知道,那孩子的心一直在你
这边,你一走,老朽是留不住她的。”
羲拒绝了,拒绝得非常果断且坚决,理由也很简单干脆,“她会拖累我。”
然后,他便离去了,只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和一个扼腕叹惜的老人。接下来,又是羲四处征战杀伐的画面,与上次看到的除了多出一些细节以外,并无二致,但这些细节之中,有一点却令叶冲朔格外在意,那便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直以来孤寂的身影旁,多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