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月秋被柳若晴这话蓦地噎了一下,怎么觉得自己被柳若晴这贱人给拐弯抹角讽刺了。
她狠狠地盯着柳若晴,看着她抱着小世子走远,鼻尖发出了重重的冷哼。
“月姐姐,你就别生气了,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等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收拾她。”
孟佩佩从自己的母亲口中得知柳若晴跟孟茴不仅羞辱了庞夫人,连带着她的母亲给给羞辱了,自然不会像其他几个不敢惹是生非的贵女一样明哲保身了。
庞月秋这会儿心里虽然气氛,倒也确实不敢在这个时候惹事,刚才去梳洗的时候,母亲就告诉她,太后当时对她已经很不满了。
可她当时在盛怒之下,已然忘记了太后和几位国公夫人在场,只想着教训柳若晴一顿,可后来经母亲一提醒,回想起来才觉得可怕。
这会儿,她得想个办法让太后改变对她的印象才行。
“我知道了,我现在不想跟她起正面冲突,至于那个孟茴……”
庞月秋冷笑了一声,眼中的鄙夷十分明显,“等皇上解决了郑卿封,我看她还能嚣张到哪里去。”
一个敢当着太后的面提造反的蠢货,果然只有郑卿封那种猪脑子才养的出来同样猪脑子的孟茴。
“月姐姐说得对,我们就等着看好了,那几个愚蠢的竟然还敢跟反贼之女交好,真是没脑子。”
“走吧,要开席了。”
庞月秋没跟孟佩佩继续刚才的话题,指着远处宽敞豪华的西山行宫,提步走去。
这个西山行宫,是当年太上天皇立朝之时,专门为出来狩猎而建的,专门用来给皇帝休息用的。
行宫虽然比不上皇宫那么豪华,却也非常宽敞,容纳这些大臣和女眷们并不困难。
猎宴,是每一届的春猎之行必备的,皇帝与大臣们同乐,并分享当日的狩猎成果,同时,还会嘉奖表现最好的参与者。
此刻,太后跟皇帝坐在最上首的位子,其他众臣则是按官职高低依次入座。
这一次的猎宴,是男女分开而坐的,女方这边,坐上首的是几位国公府的老夫人,而柳若晴等人则是坐在她们下首的位子。
窗外飘着白雪,行宫内烧着地龙,让人觉得无比惬意。
“今日这雪,看来还得下上一阵子,今日,皇上跟哀家就同众位爱卿好好在这行宫中好好畅谈一番,如何?”
太后端着酒杯,出声玩笑道。
众臣闻言,皆举起酒杯,恭敬地饮下,“此乃臣等无上之荣幸。”
女方这边,汪氏和庞月秋母女俩因为先前惹了太后不高兴的事,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想着该怎么讨好太后。
庞夫人汪氏比庞月秋想得更加多一些,从臣子们坐着的顺序来看,就知道自己夫君的地位,比起那几位内阁,明显低了许多。
除了靖王身份尊贵之外,其他的几位内阁大臣身份都一样,凭什么她家老爷就排内阁最尾。
若说王相是皇上的舅舅,所以坐在靖王下首也就罢了,郑卿封一个反贼,凭什么位子坐得这么前?
汪氏越想心里就越是不爽,觉得除非自己女儿当上了皇后,老爷成了国仗,那几个小贱人才不敢这么嚣张。
等秋儿成了皇后,收拾柳若晴那几个小贱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知道自己女儿心里喜欢八王爷,可八王爷这里根本就没戏了,不如想办法讨好太后,只要太后高兴了,选中皇后的几率也就有了五成。
这样想着,汪氏便开始在太后面前刷起了好感,在众人相互攀谈之际,汪氏开口道:“今年这雪,比起去年还要厚一些,俗话说,瑞雪兆丰年,这冬雪也就预示着今年我们东楚又是一个丰收之年,皇上内政修明,爱恤民命,励精图治,事必躬亲,将我大东楚治理得如此国富民强,实乃我们大东楚百姓之福呢。”
好听的话,谁不爱听,明知道汪氏是在拍马屁,而且,这马屁拍得前言不搭后语,可也没人去取笑她什么,毕竟那是夸皇上的,一个个当然得点头附和。
太后虽然是一国之母,可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母亲,听到有人夸自己的儿子,自是欢喜,尤其是那一句‘瑞雪兆丰年’,更是将今日这雪解读得十分合太后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