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不紧不慢的走着,很快就已经撵上了冯冲,眼见着前面的那个巷口已经很近了,陆远随即伸手推了冯冲一把,口中更是大喝一声,“快跑,进巷子等我。”毫无准备的冯冲差点就被陆远推了个大跟头,扭头向身后望了一眼,那些正快速奔过来的黑衣人令冯冲马上闭了嘴,只是撩起长衫的前襟,朝陆远说的那个巷子奔去。
“啪啪…啪啪…啪啪…。”冯冲这边还都没有跑进巷子里,陆远就已经单膝跪地用手中的1911手枪,对着身后和街对面的密探们连续打出几个两连射。虽说此时已是华灯初上的晚上,但闹市开枪还是令行人们无不惊呼奔逃,尤其在陆远身处的街道上,很快就没有了行人们的身影。1911手枪那略显沉闷的枪声连续响着,每一发子弹出膛,距离陆远十几米外的黑衣人中,便会有一人中弹倒下,血腥味渐渐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连续开枪压制对方的陆远且战且退,一直退进了那个巷子里,枪声便突然停了下来。已经损失数人的特高课密探们不敢贸贸然贴的太近,等着他们战战兢兢逼近那个巷子的时候,才发现被他们逼进巷子里的两个地下党早已经没有了踪影。“八嘎,该死的家伙。”带队指挥的密探头子怒不可止,随即把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在身侧的一只破篮子上,起脚就把那只破篮子给踢散了架。
街边的巷子里不像外面的街道里装有路灯,所以正处于怒不可止状态中的特高课密探们,并没有留意到巷子里正飘散出的青烟。“轰”的一声爆响,从那密探头子的脚下迸发出一团火焰,强大的冲击力把密探头子整个人顶上半空,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这个悲催到了极致的密探头子才依稀想起,地火迸发的位置便是刚才放置那破篮子的位置。
无可抵挡的热浪夹杂着可疑但却致命的金属弹丸,朝巷子的两端极速狂飙着,进入巷子进行搜索的密探们没有人能够逃得过热浪的洗礼,距离炸点最近的几个密探更是已经陪着他们的小队长被撕扯成了碎片。“在这里等着我。”一直侧身贴着巷子另一端出口的陆远,只是低声交代了冯冲一句,便回身再度冲进了巷子里。
为了保证自己不会暴露,陆远必须要做到斩草除根,所以在诡雷被对方触发之后,陆远马上选择了杀对方一个回马枪。陆远这次使用的是加装了消音器的突击步枪,枪焰在扬尘弥散的巷子里一下一下的闪烁着,在陆远目力所及之处,不管是尸体还是活人,快速移动着的陆远都会赏他们一粒子弹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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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这能说明什么?只是做梦罢了,不要太在意了。”第二天得知此事的福伯很是不以为然,不过只是一个梦罢了。到是福婶听陆远说了昨晚的梦之后,还特意叫霍格开车带着她,专门去城隍庙上了香,还给陆远求回来一件护身符。陆远并没有拒绝福婶的好意,还把福婶求回来的护身符带在了身上,毕竟这是福婶的一番好意。
午饭之后,闲来无事的陆远又钻进了地下室里,把储存空间里大部分东西都调出来暂时放进地下室的密室里,陆远已经为今晚可能出现的行动做好了准备。问上海地下党索要日本特高课的资料,这并不是陆远的心血来潮,在从德国返回中国的邮轮上,陆远实际就已经做了很多的计划,对付上海特高课只不过是这些计划中的一个。
一直在地下室里待到了晚饭时间,陆远才被福伯从地下室里叫上来,被陆远撵去汉森那里帮忙的霍格和舒赫曼也都已经回来。“汉森先生都要你们做什么了?薪水怎么算的?汉森先生可不是一个大方的家伙。”在陆远这里,从来都没有食不言这样的规矩,陆远一边接过霍格递过来的煎肉盘子,一边向正放下酒杯的舒赫曼问道。
“没什么,汉森先生只是要我们去仓库帮忙,不过汉森先生手下的人已经换了很多,我认识的那几个都已经回国去了。”舒赫曼的回答简明扼要,但陆远却已经从中听出很多的信息来,怪不得汉森会同意霍格和舒赫曼去他那里帮忙,敢情是这个老家伙把他手下的人都派回国去了。
“反正你们不要太大意了,汉森先生做的是黑市生意,虽说日本人不会找汉森先生的麻烦,可上海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亡命徒,尤其青帮在上海的势力很大。如果有麻烦,就一定要告诉汉森先生,他在上海多年,办法有的是。”陆远知道汉森的仓库在码头一带,那种地方也是黑帮的势力范围,所以就特意的叮嘱了霍格和舒赫曼几句。
晚饭之后,陆远照例外出,舒赫曼要跟着,却被陆远拒绝。还是和昨天一样的时间,陆远在那家咖啡馆里再次见到了冯冲,只是冯冲这次没有穿着西装,而是穿了件长衫。“你才干地下党没有多长时间吧?”两人一见面,陆远就暗自皱了眉头。“这里是咖啡馆,你穿着件长衫来咖啡馆,就没有想过会不会引来有心人的注意?”
陆远的话令原本浑不在意的冯冲下意识的左右张望起来,果然,在咖啡馆里的其他客人都会不自觉的向自己这里看上几眼。刚才还对陆远的指责很是不满的冯冲立即没了火气,他已经知道是自己做错了,“刚才去见了个重要的人,分开之后才发现和你约定的时间到了,所以没有来得及回去换衣服。”冯冲很不习惯给人说抱歉,尤其陆远明显比自己小了很多,所以只是硬着脖子跟陆远解释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