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灵淑一怔,连忙道:“当然是你的人!”
“当年你说你想继续学音乐,我不日不夜的打工给你赚学费。你的琴坏了,我也立马就帮你买新的,从来都挑最好的。你说辛苦,是指什么?”安君墨问。
聂灵淑猝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小到大这么些年,安君墨是对她最好的人。
可在他最需要的她的时候,她离开了……
看见安君墨眼底的倦意,聂灵淑慌张起来:“君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我们当年其实可以一起去维也纳的!”
安君墨紧阖的眼帘睁开:“我从来没有阻拦你去维也纳。我说过,你尽管去,学费生活费不用担心,我都会打给你,不会让你在那里吃苦。”
“可是我们当时的条件根本就不可能……”聂灵淑的话还没说话,猝然被安君墨眼底的凛冽打断。
他当年跟安子恒吵得很凶,离家出走时曾经放言这辈子都不会再拿安家一分钱。
因为没有家里的支持,安君墨的生活比旁人更加拮据。可从大学到毕业,他赚到的每一分钱都给了聂灵淑。她去学琴也好,去买衣服做头发也好,无论她怎么花,安君墨都不干涉。
聂灵淑的梦想是去维也纳皇家音乐学院,她至今都不知道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有被录取。
是安君墨不忍心看她放弃梦想,向老夫人低头,她才有机会拿到那份录取通知书。
为了她的梦想,安君墨折断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脊梁,还小心翼翼的藏起这个秘密,不想她因此自卑。
可聂灵淑没有拿到全额奖学金,学费和生活费完全没有着落。
安君墨想,既然他回安家已经是定局,这笔钱就由安家一起出了。
只要再晚一天,聂灵淑就能拿到钱。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安君墨回去找老夫人谈判的时候,出了车祸。
有些话他至今不会说,比如说聂灵淑能被录取,是因为老夫人有个朋友是维也纳音乐学院的院士。
但有些话,他怕再不说,聂灵淑会一辈子以为他真的亏欠了她。
安君墨轻哼一声,自己将流食吞下,狠狠往陆浅浅嘴边一啄。
陆浅浅嫌弃的擦掉自己唇边被他蹭到而留下的痕迹。
安君墨看着她那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伸手帮陆浅浅将她自己没注意到水渍擦掉。
病房门骤然被打开,聂灵淑就看到两人亲密的这一幕。
陆浅浅连忙和安君墨保持距离,手上却被他塞了汤匙。
“我饿了。”安大少躺在床上,一副等待投喂的表情。
陆浅浅为难的握着汤匙,她几乎可以清楚感受到聂灵淑眼底那阴森透骨的恨意。
她隐隐猜出来安君墨与聂灵淑之间有矛盾,不想自己被安君墨当枪使,站起来对聂灵淑道:“聂小姐……你来吧……”
“陆浅浅!你想死啊!”安君墨被她这话气得差点又是一口血。
陆浅浅觉得委屈,站在原地抱着食盒不敢说话。
安君墨对待聂灵淑是不一样的,这一点陆浅浅能感受出来。因此,她推测他们早晚会复合。
既然如此,她夹在中间又算什么?
她只想尽早从这场漩涡里抽身,可安君墨还凶她……
聂灵淑阴郁的心情倒是一扫而光。她本就是善于察言观色,又曾经是安君墨最亲近的人,自然熟知他的脾气。
陆浅浅懵懵懂懂踩了他的死穴还不知情,聂灵淑自然要上去火上浇油。
“君墨……”她带着三分笑意七分担忧走上前去,“你别跟她生气了。身体重要,先吃饭。”
她从陆浅浅手上将食盒接过,舀起一勺吹凉了,笑盈盈的送到安君墨面前,却发现安君墨的眼神始终死死的粘在陆浅浅身上。
聂灵淑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温柔的出声提醒:“君墨?”
“拿开。”安君墨不耐烦的瞥了眼她,又再次看向陆浅浅。
这个女人怎么还不把食盒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