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悦一说完,刚刚还隐忍的李母,一下子又来了精神,她瞪着眼睛,扬起声音问华悦道:“什么意思?什么叫放过你肚子里的孩子?”
华悦擦了擦眼睛,委屈地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到了李牧身上,可怜兮兮地说:“叔叔阿姨,李牧被钟晴挑唆,要与我分手,还想让我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这可是李家的骨血啊,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还护着钟晴,我怎么求他们都不行,你们快帮我说说吧……”
“我没有,我没有挑唆他们……”见华悦当众向我泼脏水,我急着辩解。
但是当看到李家二老怒气冲冲的神色时,我收住了口,因为我感受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李母狠狠瞪了李牧一眼,然后走到华悦身前扶住她,“华悦,你别听李牧这混小子的,你怀上了李家骨肉,我们李家是不会亏待你的,你就踏踏实实地养胎,谁也没资格让你打掉孩子,至于你……”
说着,她转过身,冷眼看着我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给李牧出了这么一个伤尽天良的主意,但是今天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从你跟我们家牧儿解除婚约那天起,你就再也没资格嫁进我们李家了,更何况你也结过婚、现在还怀了来路不明的孩子,我们是不会接受你这样的女人的。”
“妈,你说什么呢?我都跟你们说了,今天钟晴是我请过来,人家清清白白的,何苦受到您这样的挖苦啊?”李牧听到母亲这样羞辱我,气得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找不到一点儒雅敦厚的模样了。
李母听了,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毫不客气地骂他,“你个傻子,被她迷了心窍了,华悦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你居然轻信钟晴的话,你是要做陈世美吗?我跟你爸盼着抱孙子都盼多久了?现在终于成真了,你不仅要打掉,还为了她跟我吵,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牧暴躁地吼道:“孩子是我要打的,跟钟晴没有关系,你们宁可相信华悦的,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吗?好,你们要孙子是吧?那你们就要他吧,我走,我离开,这样可以了……”
李牧话音还未落下,李父突然冲过来,一个巴掌就打了过去。
也不知道老爷子用了多大的劲儿,李牧高大的身躯竟然被打得向后趔趄了一步才稳住。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去扶李牧,但刚刚碰到他的身体时,我突然想到了他们对我和李牧的误会,就连忙缩了回来,只能尴尬地站在一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臭小子,我们李家本是书香门第,看你实在是喜欢金融这一行,才放手让你去闯,没想到竟然让你放纵成现在这个样子,没责任、没担当,对父母更是没了该有的敬重,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李父青筋暴起,指着李牧大声责骂着。
看到现在这混乱的场面,我刚张了张嘴,想替李牧辩解,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我能说什么呢?
在他们的心里,所有事情的根源都是由我而起,恐怕不管我说什么,都是画蛇添足吧。
门铃又响了几声。
李牧疑惑着过去开门,见到来人时,只听他惊讶着喊了一声,“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听到这话,再联想到华悦此刻的阴险笑容,我浑身上下每一个神经都绷了起来。
看来,这两位老人的突然造访,一定是华悦来之前搞的鬼。
显然,她这是在为自己和孩子搬来了最大的靠山。
我知道,李牧是李家的独子,两位老人盼着李牧结婚生子都盼疯了。
之前李牧怕节外生枝,一直瞒着他的父母,就连这次,他也是想两个人私下里解决,不要惊动长辈。
但是现在,恐怕是无论如何都再也瞒不过去了。
李牧的父母进来后,首先看到了一脸委屈,同时眼圈里还含着泪水的华悦,可是下一秒钟,当他们看到挺着肚子的我时,显然懵了一下。
“你们,这是干什么?”李牧的母亲率先询问道。
李牧一边关上门,一边抢着回道:“没什么,我们就是好久没见了,聊聊天而已。”
“聊天?跟她?”李牧的母亲冷下了脸,指着我鄙夷地问。
闻言,我的脸越发地不自在起来。
自从我跟李牧解除了婚约后,李家二老就对我生出了不满的情绪,更是扬言不让我再等他们李家的大门。
所以从那之后,我就识相地再也没有去登门探望过他们。
我知道我让他们丢了脸面,所以即使被他们怨恨,我也从没怪过他们,哪怕现在,李牧给我难看的脸色,我也不能说什么,忍着就是了。
这时,李牧的父亲咳嗦了一声,清清嗓子问,“李牧啊,我们听说,华悦怀了你的孩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