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被翻得乱七八糟,抽屉、柜子都敞开着,衣服鞋子也被扔了一地。
“怎么会这样?”我傻了一样走进去。
李牧皱着眉头,紧绷着身体将我护在身后,每个房间检查了一圈,直到确定
没有小偷的影子,才放松下来。
“钟晴,先别急,看看丢没丢值钱的东西?”
被李牧一提醒,我想起了装奶奶遗物的箱子,赶忙跑进卧室,在柜子里一顿
翻腾,结果,真的没有找到。
李牧看看我的脸色,“丢什么了?”
“奶奶的遗物没了,那些只是奶奶用过的围巾、手帕、钢笔,根本不值钱。
怎么会有小偷拿这种东西?一定是钟曼干的,她怕我找到了新证据,所以让人来
偷的。一定是这样。”我红着眼眶,因为丢了奶奶最后一点念想而难受。
“我先帮你收拾一下。”说着,李牧脱了外套,挽起袖子,把地上的物品一件一件帮我归置好。
简单收拾好房间,李牧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变得严肃起来,“他们能进来,这个门锁怕是已经不安全了,今天晚上去我那住,明天把锁换了再从长计议吧?”
“不用了学长,我朋友怕我晚上不安全,刚住进来时就给我安装了链锁,我自己没问题的。”
李牧拗不过我,再三叮嘱我有事给他打电话,才不放心地离开。
第二天,我照例出门上班,反正也没有值钱的东西,他们要来就来吧,我不
在乎。出了小区有一条小径,是我每天都要路过的必经之地。
我刚走到一半,从灌木丛里走出来一个小混混模样的男人,他咧着嘴,不怀
好意地冲着我坏笑。
我警惕地停下脚步。
身后却响起了钟曼冷冷的声音,“把奶奶的遗嘱交出来!”
第二天一上班,公司上下便开始传播起李牧对我的青睐。
企划部的同事们都不敢再公开挤兑我,我也可以专心地做起李氏集团的企划案了。
中午,同事们在餐厅吃完了午饭,却没像以前一样离开,而是聚在一起兴高采烈地聊着什么。
“婷婷,大家在聊什么呢?”我边收拾餐盘,边问了身边的婷婷。
这姑娘也是长着七窍玲珑心的人精,她早我两个月进公司,因为是菜鸟,也多受其他同事的欺负,见我刚来几天就连拿下两单,便慢慢地向我靠拢。
也许在她看来,位于人际复杂的高氏里,结盟总比单挑要存活得久远。
婷婷一脸惊讶,“你不知道吗?董事长夫人来公司了,她可是我们高氏出了名的美人,听说连高总都不及她母亲年轻时的姿色,大家都想下午怎么与她偶遇呢。”
美人?我心里暗暗冷笑。
相貌好看有什么用?能教育出高晓燕这种专横跋扈的女儿,想必这个母亲也不是什么善人。
下午,我将与李牧商讨好的企划书打印了一份,送到了高晓燕办公室。
高晓燕正在打电话,见我进来,嗯嗯了两声,便收了线。
我将企划书放到她的面前,客气地说:“高总,李氏的企划书,请您批阅。”
高晓燕刚看了两页,眉毛便皱了起来,“拍摄场地怎么换成了海岛?前期不是确定了在城堡吗?”
“我与李总沟通过,海岛更能表现出自由、年轻的气息,这与李氏的企业文化也刚好吻合。”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李牧的主意?”高晓燕似乎很不满意我的解释。
“是我们共同想到的。”我实事求是地回答。
“哈哈,共同?你跟他这么有默契?你到底是谁的员工?”她一下站起来,盛气凌人地拍着桌子。
“这是客户的意愿,我们的宗旨不就是一切为了客户吗?我只是听了客户的诉求,刚好与客户想到了一起,这有什么不妥?”我迎着她锐利的目光,不甘示弱地说道。
“说得好听,为了客户?你知道我们之前为了配合这个项目,与城堡那边跟进了多久?现在说不用就不用了,以后怎么合作?这个损失,你背吗?”
我刚要反驳她,这时,办公室的门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妇人,竟是那日我撞到宝马车上的那位阿姨。
高晓燕看见妇人,语气缓了缓,“妈,你来了?正好,有件事要跟你说,城堡那边是你跟进的,现在这个菜鸟竟然跟客户私自改成了海岛,这样不顾公司利益的员工,我真应该把她开除了。”
我吃了一惊,不是因为她要开除我,而是那位和善慈爱的妇人,竟然就是董事长夫人、高晓燕的母亲?
高夫人走过来,看见我,竟也是一脸惊讶,“是你啊小姑娘,原来你是我们高氏的员工?膝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