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家把身体养好,公司那边我已经另请了新的助理接替你,你不用急着上班。”
一进门,慕睿轩给我扔下这么一句,便上楼了。
我愣在留地,他是真的准备把我当成阿娇雪藏起来了。
一连几天,我都躲着与慕睿轩直接碰头。
他早上八点出门,我八点半下楼吃饭;他晚上六点回家,我五点就让保姆开饭,自己吃完了就回到房间锁上门,不再出来。
一天下午,我正无精打采地在客厅里侍弄花,慕睿轩突然提前回来了。
我放下花盆,一声不吭地就要上楼回房间。
他走过来,伸出胳膊,拦住了我的去路,“你打算这么一直躲着我?躲到一年期满,嗯?”
“呵,您是高高在上的主子,我是你雇来的戏子,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即使见面,我们也没什么可聊的。”我眯着眼睛,自嘲地笑了笑。
慕睿轩没有理会我的嘲笑,拉起我的胳膊,“我们去书房谈谈。”
我无所谓地任由他拉着走上二楼。
进了书房,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开口,“说吧,又要我配合什么?”
慕睿轩也没有生气,他收回手靠坐在书桌前,语气平和地说:“我帮你找回遗嘱、夺回钟家,但别再跟我怄气了,怎么样?”
“这么好心?可惜我不需要,钟家从来就不是我的,我要它干吗?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亲手送钟曼进监狱。”我摇摇头,拒绝了他的虚情假意。
“报仇也要有能力,恕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
“有没有能力,我们慢慢看。既然你要帮我,正好我也有件事想请你恩准。”我突然发现,说话带刺竟是这么过瘾,情不自禁地刻薄起来。
“呵呵,我的老婆大人现在成了只刺猬,说吧,什么事?”慕睿轩不在意地笑笑,眼睛煞是好看。
我瞪了他一眼,更气自己还是迷恋他的俊颜,没好气地说:“柔柔帮我推荐去高氏集团实习。”
“不行!”慕睿轩眼眸一凛,想都没想就拒绝。
“为什么不行?”我不怕死的对上他的视线。
他想了想,犹疑了一下后缓缓开口,“高氏集团是家族企业,很复杂。”
“你的身边已经有助理了,你也不能一直这么拴着我,我总有要出去面对尔虞我诈那一天的,你能帮到我几时?”
慕睿轩愣住了,他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实际的话,锐利的眼睛久久地盯着我。
就在我以为他又要拒绝我的时候,他点了点头,短促有力地说了一个字。
“好!”
我冷颤了一下,停住脚步,紧紧地拉住李牧的衣袖,不敢回头去看。
李牧看了一眼我拉他衣袖的手,转过身与慕睿轩相视而立,“慕总,钟晴是我的朋友,她不想跟你的人走。”
“朋友?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的,我这个做丈夫的怎么不知道?”慕睿轩笑笑,可是眼底丝毫看不到笑意,有的只是冰霜。
“慕总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丈夫,可你们一没有婚礼,二没有登记,凭什么说……”
“谁说我们没有登记,自己看吧!”
慕睿轩打断李牧的话,从公文包里亮出一个通红的结婚证。
李牧看清上面的照片与文字后,眼神瞬间变得灰暗。
慕睿轩冷笑一声,抓住我的胳膊,微微用力把我往回拉。
李牧见了,反手抓住我那只拉他衣袖的手,与慕睿轩较着劲。
我被他们一人一只胳膊拉扯着,手腕生疼,却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李总,你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朋友的界限,还请自重!否则明天,报纸上又要把脏水泼到你这位好朋友身上了。”
慕睿轩目光狠戾,把好朋友三个字咬得格外重。
他其实说的没错,如果再这么闹下去,丢脸的只会是我。
只要有一个旅客拍下今天的画面发到网上,媒体便会在钟曼的推波助澜下,大放厥词。
他们一定会说我勾引李牧,甚至还会编排出我与李牧私奔,慕睿轩机场抢人的戏码。
李牧望着我,眼眶紧了又紧,终于,慢慢松开了手。
我一个惯性,跌到了慕睿轩怀里。
慕睿轩得意地笑笑,环住我的腰,挑衅般地向李牧欠了欠身,便拥着我往外走。
我虽万般不愿意,可也只能跟着他回去。
走到几步,我回过头去。
李牧还落寞地站在原地,他见我回过头,抱歉地对我挥挥手。
其实从慕睿轩出现开始,我就没对李牧抱有多大希望。
我已经从柔柔那打听到,李牧是李氏集团总裁,他白手起家,几年功夫就崛起为桐城新贵。
这样一个商界名流,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女人,而得罪慕睿轩呢。
但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为了我,与慕睿轩对峙这么久。
如果不是担心我的声誉,没准他真的会把我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