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元进看着她,罗文茵赶紧拉了下苏凡的胳膊。
罗文茵知道丈夫心情不好,现在就不想女儿和他有什么争执。
可是,苏凡只是看了眼母亲,望着父亲,道:“爸,他这次做事,的确是太鲁莽,而且欠考虑,让您处在很尴尬为难的境地。可是,我觉得他现在做的事,并非完全没意义,完全没有必要。反而,我觉得他很有想法,而且,他这样的想法,并非是其他官员所有的。他有他的考量,有他思考问题的方式,也同样,有他的理想和抱负!”
“他的,理想和抱负?”曾元进看着女儿。
罗文茵又拉着苏凡的胳膊,示意苏凡别说了。
可是苏凡推开了母亲的手,望着父亲说:“当初,我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和我说,爷爷和他说过,爱国就是爱这块土地上的每个人,就是爱这块土地,爱这块土地和人民的未来,并且为了一个美好的未来去努力。他说,爷爷跟他说,只有让这块土地上的人民生活富裕幸福,更加自豪地活在这个世界,这,才是去真正的对国家负责任!”
罗文茵惊呆了,盯着苏凡,曾远进也是说不出话来。
的确,以前父亲对曾泉讲过这样的话,曾元进也是知道的,曾泉对他说过爷爷讲的什么,只是,他没有想到曾泉到现在还记着这一点,而且,还在和苏凡讲,而且——
“爸,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愿意做,并不是什么都不会做,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在践行他的理想。也许,现在他这种做法并不是很适宜,并不适合现在的任用制度,他让您为难,可是,我想,您是不是和他好好谈一谈,听听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正确面对他思考的事,面对他要做的事?”苏凡望着父亲,道。
曾元进,沉默了。
罗文茵,也是说不出话来。
苏凡低下头,道:“这次的事,我也有错,其实,我应该去劝他回来,可是,今天和他聊了很多,”苏凡说着,望向父母,发现父母都在看着她,“我不想劝他回来,我也觉得,他可能,不要回来,或者说,等他想要回来的时候再回来。”
“迦因,你乱讲什么?”罗文茵道。
“你,为什么这么说,迦因?”父亲问。
“爸,他很清楚他在做什么,您与其逼着他按照您给他选择的道路、安排的道路去走,倒不如静下心来和他聊聊,看看他在做的事。”苏凡望着父亲,认真地说,“爸,他并不是要忤逆您,并不是不孝,只是,他对自己的人生,对自己的过去和未来有疑惑。等他想通了,等他做好了决定再回来,难道不好吗?”
“迦因——”罗文茵道。
苏凡没说话。
“迦因,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曾元进道。
苏凡望着父亲。
“这么多年,我的确,有些事做的不对,可是,你要知道,这样的路,这一条路,一旦走上来,根本没有没办法回头,没有办法停下来。”曾元进道。
苏凡不语,她知道父亲说的没错,可是——
“可是,凡事都有一个时机,时机错了,即便是正确的事、好事也都会变成坏事。”曾元进说着,看着苏凡。
“爸,您说对,可是,您和他好好谈谈——”苏凡道。
苏凡的话还没说完,门上就传来敲门声。
罗文茵赶紧起身去开门了,是警卫领着苏以珩和方希悠来了。
“希悠?以珩?赶紧进来!”罗文茵忙说。
“文姨——”方希悠和苏以珩问道。
“快进来吧,外面太冷了。”罗文茵道。
方希悠一进来,就看见了站在沙发边的苏凡。
苏凡嘴巴微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爸,迦因!”方希悠问候道。
{}无弹窗夜色下,苏凡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久久不动,眼睛,却是闭不上。
曾泉,并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她该怎么和父亲说?
手机,响了。
是父亲打过来的。
“爸——”苏凡道。
“是不打扰你睡觉了?”父亲问。
“没有。”苏凡坐起身。
“我刚到家,你,能到我们这边来一下吗?”父亲问道。
“哦,可以,我马上就过来。”苏凡说完,就赶紧挂了电话。
看着丈夫挂了电话,罗文茵道:“你明天要用的东西呢?我给你再加几件?”
“不用了,我——”丈夫说完,手机响了。
罗文茵便拿起手机一看,惊讶道“是希悠?”
曾元进看了妻子一眼,伸手,罗文茵便把手机递给了丈夫。
“希悠,怎么了?”曾元进问。
“爸,有件事,我想和您商量,您现在在家里还是——”方希悠道。
这么晚了——
“我在家里。”曾元进道。
“那我和以珩马上过来。”方希悠道。
曾元进挂了电话,妻子就问“希悠要过来?”
“嗯,她和以珩一起来。”曾元进道。
罗文茵是知道的,苏以珩是送了苏凡回来,可现在又要和希悠一起过来——他是去找希悠了啊!
以珩怎么不会去找希悠呢?他是那么挂念希悠的。今天见了阿泉,他肯定会和希悠说阿泉的事。可现在,他们两个过来——
罗文茵还没搞清楚一个头绪,是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孙敏珺的号码。
“敏——”罗文茵叫了声,结果传出来是霍漱清的声音。
“妈,是我。”霍漱清道。
罗文茵“哦”了一声,道:“你爸在呢!”说着就把手机给了丈夫,曾元进接了过来。
“漱清?”曾元进问。
之前已经为了江采囡说的那个条件,曾元进已经同霍漱清说过了,现在霍漱清——
“爸,之前您说的那件事,我看暂缓吧!”霍漱清道。
“暂缓?”曾元进不解。
“希悠这边有新的情况,她等会儿会过来跟您商量,她已经跟我和以珩说了,我觉得那件事,现在完全可以暂缓。”霍漱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