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之前还独善其身的敬王朝着德文帝拱了拱手,“父皇,儿臣倒是以为,这位南召的圣女并非有恶意,不然,方才我们不都得陷入危险之中了?此事,怕是六弟太过紧张了。咱们泱泱大国,南召使者团不过区区几人,难道还敢叛逆不成?”
“敬王殿下,您这话就不对了……”有臣子想要反驳,却对上了敬王笑眯眯的眼,还有上首神色不定的德文帝,顿时什么都不好说了。
宿梓墨皱眉,“难道,在四皇兄看来,父皇的安危就这般不值一提吗?便是他们有心想表现,却也不该用这魔音幻铃!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可是,他们并没有想过对父皇不敬啊?六弟你实在是太敏感了,这圣女不过是想给父皇送个大礼。你何必这般不依不饶?咱们还不如听一听父皇所言!”说着,敬王又转向了德文帝。
而德文帝闻言,许久之后,却突然缓缓地抚掌,掌声在这寂静的大殿里显得格外的清脆刺儿。
随后,他的嘴角微微的勾起,“好,真是一场精彩的表演!真是令朕终生难忘!”
敬王弯了弯唇角,看向一侧的宿梓墨,“你看,六弟,父皇都是满意的。你还是快些收起你的利刃吧!这使者们还在呢,你却带刀入殿,拔刀相向,这是对父皇的不敬!”
宿梓墨冷冷地觑了他一眼,慢慢收起了长剑。
长剑入鞘,发出冷寒刺骨的声音,敬王的唇角却越发弯了两分。
塞米雅也是松了口气,跪倒在地,叩首道,“多谢陛下的赞赏厚爱,塞米雅的荣幸。”
等跪下后,她才发现,她后背其实已经汗湿了一片。
德文帝并没有罚塞米雅,相反,他还奖赏了她些礼物,这反常的举动,倒是令人侧目。
宿梓墨实在不想待下去了,干脆地告辞了。
德文帝惯来对他不在意,也不曾出手挽留,相反,他还留了这位南召圣女在宫里歇息。
这般的命令,实在是容不得人多想。
毕竟,刻意地留下塞米雅在宫里,这后宫里的男人可只有皇上一人。
实在容不得人不浮想联翩。
散了宴席时,傅丞相就碰到好几个同僚气呼呼地和他大吐苦水。
“皇上这莫不是疯了吗?要知道,那可是南蛮的妖女,那些南蛮子可都是玩虫子的,皇上竟然公然留下来。当年一个紫妃娘娘还不够吗?”
“慎言。”傅丞相皱眉提醒。
另外一个臣子接口道,“而今宫中皇子稀少,余下的也不过是敬王和宸王殿下了。皇上更没有册立太子的打算,莫不是而今皇上还想再……”
毕竟敬王闲云野鹤,没有展现过真才实学,在皇子里实在是太过中庸了。
而宸王宿梓墨倒是出色,可却一直不得德文帝的欢喜,他身份也尴尬得很,更是难以荣登大宝。
“我这得了个小道消息,是关于那位宸王殿下的,据说这位宸王殿下的身份极其的离奇,可不仅仅是东月人那么简单。”说着,那人偷偷看了眼傅丞相,“丞相大人,您儿子和宸王殿下走得格外的近,您又历经两朝,肯定知道的……”
“我不知道。”傅丞相脸色微微一变,冷声道,“圣心叵测,容不得我们做臣子的猜测。各位大人,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说完,他一甩袖子,便转身先行离去了。
而宿梓墨并没有即刻就回府,他先去的吊唁黎叔了。
穆凌落一天没走,此时看到他满身酒气的来,给他准备了香烛,等到他祭拜完,走到她跟前来,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她不由蹙了蹙眉头。
宿梓墨眉眼微垂,“对不住,今天来得及,没换了衣裳。”
穆凌落摇了摇头,握住了他伸来的手,冰凉如水,“怎生这般冷?喏,先暖暖手。”说着,她就把一直抱着的手炉子塞给了宿梓墨。
手炉子是她经常用的,上面裹着毛边边的,落在五大三粗的宿梓墨手里,倒是显得格外的精致小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