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把伤害降到最低的。
秦怀礼听得宿晏睿夺了自己的话锋,不由不悦的皱眉,“宿少卿,强掳朝廷命官,又私下设刑,如今更是逼死了人,看这情景可不是萧大人能一个人所为的。这人死在的是荣伯公府的正厅,我可不信,荣伯公和其夫人等人一概不知……”
“秦大人,你这话就有失偏颇了。近来涝灾频发,荣伯公大人正帮皇上分忧,就是府邸都少有回,这事儿在朝堂里上下皆知。如今这府中怕是萧大人一人所持掌,而且荣伯公大人素来爱憎分明,严于律己,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徇私枉法的事情来。”宿晏睿对荣伯公持高评。“我知秦大人与萧家有些间隙,但却也不必如此针锋相对,强加罪名。”
不过,这事儿的确也跟荣伯公无关。
他是让萧明康查,却也没让萧明康把人给撸回府邸来。
他的意思很明显,是走正常的逮捕手续。但是,没有足够有力的证据,最重要的是,萧明康更想揪出背后之人。却没想到,他操之过急,倒是中了别人的计策。
秦怀礼被宿晏睿如此一说,顿时脸色大变,“宿少卿,你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因着你们有姻亲关系,你就一再相互?你们世家倒都是一丘之貉!”
秦怀礼素来嫉恶如仇,如今见得罪证在前,宿晏睿居然还帮着一再狡辩,瞬间就大怒了。
他与宿晏睿的官职不相上下,再加上宿晏睿的身份是永安王府的世子,更是觉得他是靠关系上位的。故而,对他素来就没有好感,平日里也是极力打压的。
但是,却架不住宿晏睿有本事,兼之德文帝对永安王的宠爱,对他故而也有了几分偏爱,难免也就多了几分相互。
所以,秦怀礼的那些小动作,根本就没叫人看在眼里。
宿晏睿的脸色也慢慢地沉了下来,“秦正丞,也请你注意下你的口吻。莫要因着你对世家的偏见,就御加罪过!你可莫要忘记了你的身份!”
秦怀礼脸色愈发难看了,他咬了咬牙,扭头看向了萧明康,“萧大人,你还有什么说?”
萧明康默默地看了半晌,沉吟了片刻,淡淡道:“第一,我不是强掳了谢太医入府,而是请。第二,谢大人不是为我所杀,他是自己吞毒自尽。”
秦怀礼冷笑了一声,“诡辩。”他俯身看向谢老夫人,语气温和道,“这位夫人想必是谢老夫人吧?请问,当时发生了什么?您的儿子,谢太医可是眼前之人所害?”
但是,此时的谢老夫人早已悲痛过度,早已精疲力竭,被秦怀礼连声追问,她略略抬了抬眼,眼眶通红,望着眼前英俊的男子,动了动嘴角,头一歪,竟是一下就昏厥了过去。
秦怀礼一怔,倒是宿晏睿反应过来,探了探谢老夫人的脉,“这位老夫人悲伤过度,昏倒了。”说着,他就看向了萧明康。
萧明康颔首,“来人,把谢老夫人带下去休息。”
“我看是不必了。人家的儿子刚死在你们荣伯公府,恐怕谢老夫人也是睡不安稳的,倒不如去我们大理寺做做客。”秦怀礼冷笑道,“我想,谢老夫人肯定有话与我等说的。”
萧明康扯了扯唇角,“秦大人随意。”
“就算宿少卿替尔等辩驳,但是,这尸身上的私刑可不是会说谎的,总归不是谢昭自己想不开,自己所为吧?”秦怀礼抬眸,嗤笑道。
这句话,萧明康倒是没辩驳。毕竟,这的确是他所为,虽然伤痕不多,但是在死人身上却很明显。
“所以,现在这该带走的人,却是一样儿不能少的。虽然谢太医不算是多大的官,可到底也是陛下的臣子。荣伯公府不顾陛下的颜面,私下暗害大臣,实在是我青宋之耻。这种行为是断断不能准许的!所以,今儿个,在府的所有人都得拘往大理寺,一个都不能少。”秦怀礼眸子微微地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