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柳敬存是一宿没睡,脸色都没往日好了,上朝的时候,难免就带上了些疲倦之色了。
太子今天上奏了两件事,一件是关于太子妃添丁,这可是大事,皇家子嗣延绵,才能屹立不倒,德文帝虽昨夜就知道了,却还是当下大喜,赏赐珠宝无数,并给了这个多灾多难的孩子赐了个安康的名字。
这另一件事,自是关于成国公夫人目无皇室,冲撞太子妃,导致其早产,险些母子性命不保的。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可是,真要拿起来说,谋害皇室血脉,这就是大逆不道的罪过了。
现在太子自是要讨个公道的,加上宿梓墨的帮衬,翻出了成国公夫人以往的罪行,这言辞凿凿,成国公夫人简直就成了罄竹难书之人了。
昨日,成国公夫人先是入宫来求了宫中的兰妃求救,而白碧娟也跟云王宿云鹤也求了了一番,哭求了一宿。
这兰妃也是跟德文帝试探过的,但她也摸不准德文帝的心思,也不敢多求,只能略略提了提。
至于白碧娟,倒是的确得宿云鹤喜欢,而宿云鹤向来对这个温柔又懂事的解语花很是疼爱,而今这名义上的岳母出事,他自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当下,宿云鹤也便出列,拱了拱手,开始替成国公夫人喊冤辩驳了。
“皇兄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昨日我王妃也是在场的,这事,我也是略知一二的。”
{}无弹窗夏莲听出他话语里的恼怒,更是不敢接话,只低垂着头。
柳敬存见得她这模样,忍不住冷笑了起来,“怎么,现在开始给我装傻了?你今儿个不是胆子很大么?啊?背着我把云王妃请来,还让成国公夫人在咱们府邸里大闹,害得太子妃动了胎气早产?你不是能耐么?”
夏莲今天也是被吓得够呛,她搓了搓手,见得柳敬存恼怒不已,她低声道:“我,我这不是为了咱们家月儿么?这样,以后代嫁了,她也有点面子不是?我哪儿想到,如今那成国公夫人就跟个疯子一样,一点儿脸面都不要了……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柳敬存光是听她这般说,就气得脸都白了。他恼火地把手边刚呈上来的茶杯又狠狠地丢了一地,清脆的声音却着不住他语气里的愤怒:“你还敢说不是故意的?什么为了月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什么想法么?你不过是为了显摆下面子,而今你满意了?明儿个开始,朝堂上该如何的讨伐我,你知道不知道?太子妃腹中怀的可是皇家血脉,若是有个万一,咱们全家都跑不掉,都抵不过那罪过!”
夏莲也是没想过,成国公夫人就跟疯子一般,结果现在还害得她背了这黑锅。
毕竟,太子妃是在柳国公府出事的。
她咬了咬牙,心中有不甘,连忙道:“可是,太子妃是因为阿落的及笄礼才来当的有司,而且她是与成国公夫人起了争持这才会气恼之下动了胎气的,与我何干?与我们柳国公府何干?”
其实柳敬存也知道这个道理,他知道太子到时重点打击的怕也不是柳国公府,而是成国公府,成国公夫人总会为了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但是,他真正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他愤怒的是,夏莲竟然为了争一口气,把他的底牌暴露出来了!
“这些我自然知晓。”柳敬存冷着脸,看向夏莲:“但是,你似乎忘了,我跟你说过,不要让人知道,我跟三皇子亲近。你是我的妻子,故而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却没想到,你竟这般回报于我!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说着,柳敬存缓缓站起,“现在阿落回来,自是表示太子妃已然无碍了。我还有事,你睡吧!”
夏莲却明显察觉出此刻柳敬存话语里的冷淡,她心里一惊,急忙起身拦住了柳敬存,勉强笑道:“柳哥,现在已经是很晚了,你还忙什么?先,先歇息吧,你都坐了半晚上了……”
柳敬存斜睨了她一眼,绕过她,“不必了,你自己睡吧!”
他现在并不想看到夏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