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说得隐隐约约的,穆凌落没多想,只担心地拉下他的手查看。但宿梓墨跟傅子成可就没穆凌落这般的好骗了,他们可是知道,最近柳浩轩可是成日里一下朝,忙完公务就往永安王府去刷岳父和大舅哥的好感。
这话得从德文帝给柳浩轩与宿灵静赐了婚后说起,因着穆凌落跟宿梓墨的婚期是在三月初,那身为哥哥柳浩轩的婚事就得提前了,本来按照缓急程度来说,定在二月算是极为妥当的了,德文帝都给看过几个日子。但偏生二月在青宋的说法不好,最后也就只能往前后挪了,但柳国公府三月要办皇家的婚事,挤在一起难免就太过忙碌,怕疏忽了彼此的婚事,最后商量来商量去,就定在了正月十八,刚巧是过了元宵后。
如此一来,虽说避开了穆凌落与宿梓墨的婚事,但这婚期就未免太提前了,如今也就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而永安王与其世子又都是资深女控和妹控,原本对柳浩轩还马马虎虎的,这下就跟捅了马蜂窝一般,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极尽所能的刁难起了柳浩轩了。
就连柳浩轩给宿灵静送个东西,他们都要极尽所能地嘲讽一二。柳浩轩而今也是苦逼得很,每日里忙完公务后,就得讨好大舅哥跟岳父。
而今儿个,他是想给宿灵静送点儿小玩意的,但大舅哥跟岳父堵了门,不叫人让他进去。他只能偷偷摸摸地爬墙,好在宿灵静刚巧在花园里,他也就趴在墙头上把东西给了宿灵静。
宿灵静如今也没了往日里的羞涩,既然两人都是注定要成为夫妻的,她也不是放不开的人,她对柳浩轩也有好感,见柳浩轩如此的殷勤,心里对未知未来的惶然已然是去了大半。只是当柳浩轩见得自家儿媳妇欢欢喜喜地接了自己的礼物,心中是遮掩不住的高兴,就趴在墙头含蓄地与自家未来儿媳妇说了两句贴心话,却不曾想还被未来岳丈撞见了,结果可想而知。
柳浩轩默默地捂着半边脸,光是想想当时自家岳丈就差拿着狼牙棒冲出来揍他一顿的凶残场面,他就觉得不止是脸疼了,浑身都疼得慌。
宿梓墨见得他这动作,也就大概料到,估计自家皇叔没少给柳浩轩排头吃。相比起自己,柳浩轩倒是过得越发艰辛了!
傅子成对永安王的手段甚至了解,而今不由暗暗同情起了柳浩轩了。
柳浩轩摁住了穆凌落的手,见得未来妹夫与旁人眼带同情地望着,心里就不悦了。“阿落,我没事。天色已晚,我们先回府吧!莫要再在外头耽搁了。”
穆凌落连忙应了句,就与宿梓墨他们道了别,与柳浩轩一道回府了。
待得送走了穆凌落,宿梓墨这才转向了傅子成,面色冷淡道:“另外的事儿呢?”
傅子成连忙擦了擦嘴角,回道:“诚然如王爷所料,此次我的确查到了云王与敬王都对誉王有拉拢之意,其中云王欲要把其王妃秋家的姑娘嫁给誉王,使两人成为连襟,而敬王虽说措辞和缓,却也有结盟之意。至于誉王,暂时还不曾正面回复哪位。”
敬王便是四皇子宿若净了,而誉王便是五皇子宿心临的封号。
敬王的母妃在宫中并不算显眼,故而敬王也在京中的名望并不算太高,比之耀眼的太子与得圣宠的云王比,他就像是那夜空中暗淡的星辰般不惹人眼目。毕竟,有珠玉的太子和云王在前,谁也不会去关注才学母家并不显赫的敬王了。而敬王这么多年来,也一直都很沉寂。
不说旁的,就连傅子成查出来时都觉得有些吃惊,他也没料到看着与世无争的敬王竟然也深埋着这样的野心。
宿梓墨闻言,修长的手指端起白瓷茶杯,指腹缓缓地抚摸着上面细微的花纹,神情间似是并不觉得意外。他狭长的眸子微微地一扬,眼尾微微地上挑出优美的弧度:“等了这般久,他的狐狸尾巴终于是露出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