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瞅着,这流言传得极快,似是有人故意为之。且这流言刻意在学子们所居住的地方流传,这样哪怕是咱们察觉后压制,最后只会引起学子们的愤怒,咱们更是会落得个仗势欺人的名头。”连翘蹙了蹙眉头,低声道。“也不知是谁人这般恶毒……”
学子们都自视甚高,更是目下无尘的,最是看不惯权势勋贵,但凡府中使人压制流言,只会引发他们越发的反弹,于穆凌落更是无益,甚至还会遭了御史的弹劾,故而连翘现在很是着急。虽然这流言不可信,当日也有些人看到,但世人皆愚,更有甚者,就爱看人落难,好棒打落水狗,穆凌落而今刚许配给宸王,这若是落实了这名头,岂不是要被人以德行不佳而弹劾,那时皇家子弟岂会娶个德行有亏的王妃?这不是叫人笑掉大牙吗?
穆凌落闻言,眉头微微一挑,“没成想,竟然还有人想把这事儿赖在我头上了。”她还不知道这一大早竟然这般的热闹,居然还叫人往她头上扣狗血盆子了。
“奴婢看这手笔,似是像……那边的手段。”连翘往东厢那头望了望,这指的自是夏莲了。
穆凌落摇了摇头,“这柳晴遥没了,她这心里头正虚着呢,想必也不敢这么快就有动作。应该是有他人了……这手段……你叫人往张家走一趟。”
连翘一愣,反应过来,“您是怀疑是那张家小姐?”
这张家小姐说的自是柳绫罗了。
“我与她素有旧怨,她这心里头怕是恨不得我死的。而今这多好的机会,她岂会放过?不过,她现在倒是聪明了,知道利用舆论了。”穆凌落浅浅淡淡地笑了笑。
“那这外头的谣言,要不要奴婢……”连翘看着这外头漫天飞的都是说着自家小姐的不好,这心里头自是不好受的。
“不必,你不说了吗?都是市井学子,咱们堵也堵不住这悠悠众口,既然都想说,那就叫他们说,若是闹腾得大了,叫人捅到圣上跟前了,那才叫好呢!只是希望柳绫罗还是聪明点儿,不然这屎盆子最后落在谁的头上,还未可知的。咱们不曾做那亏心事,自是不必觉得理会,出去了挺直了腰板做人就是。”穆凌落不以为然。
左右做下这等事儿的是夏莲母女,现在心虚的也自是她们,她为何要急巴巴地去阻止流言,回头还落得个心虚的罪名呢!
连翘一想,也觉得有理,她躬了躬身,“倒是奴婢想岔了,还是小姐想得周到。小姐,马车已然准备妥当,咱们可以出发。”
今日穆凌落这是要往荣伯公府处走一遭的,一来赔罪,二来也是去看看世子萧雪衣。
穆凌落应了声,着人给碧落递了话,让她照料好穆婵娟,这才带着连翘出了府。
而这厢穆凌落前脚才离开府中,那头夏莲望着被人扶进屋内的柳绫月,心疼得连忙叫人把她扶到一侧的软榻上坐下,着急道:“这大冷天的,你身子不好,你还出来干甚?咱们自家母女的,还兴请安这回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