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才人自是盼着这孩子是皇子,凭借着其幺儿的身份,肯定能得皇上宠爱,到时指不定能越过了太子和云王,坐上那至尊龙椅呢?
那内侍匆匆忙忙进来时,韦才人正跟她的母亲聊得开怀,见得那内侍一人归来,不由皱起了眉头:“柳姑娘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那内侍跪倒在地,想起方才穆凌落的话,回道:“郡君她蔑视才人,言给才人请脉,没有给皇后请安重要。随同奴才入宫后,她就一人先去梧桐宫了,奴才如何求都求不住。她还说才人性情嚣张,恃宠而骄,以为怀了龙裔就能踩到皇后头上,却也不瞧瞧自己低贱的身份。奴才……奴才到底是个下人,根本拦不住郡君的,还请才人责罚!”
韦才人的爹本就是个八品小芝麻官儿,因着韦才人入宫得宠,又怀了龙裔,这才升了官位。但这却也改变不了韦才人的身份不尊贵的事实,用宫中其他身份尊贵的嫔妃们的话来说,那就是个破落户家出来的土鸡。
韦才人往日里没少被宫中嫔妃们嘲笑过,这内侍自然知晓韦才人的禁区,这么一戳,果然韦才人勃然大怒,随手就把手边的茶杯给扫落,“她真这般说?”
“奴才,奴才不敢打妄言!”那内侍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埋在下首的嘴角却微微地勾起。
韦才人气得脸都红了,“她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这样儿说本宫……”
“娘娘,你别气,你可别气,小心肚子里的小皇子啊!”韦夫人连忙扶住了她,“你这可是紧要的时候,可别气坏了肚子!”
“娘,可是你听听,她竟然敢这样儿说我……”韦才人恼怒道:“她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真以为皇后怜悯她,给她请了个封号,她就真是龙子凤孙了,也不看看自个儿是什么玩意儿!”
“娘娘,您可不能着紧上气。既然她不是个玩意儿,咱们可不能为了她气坏了身子!”旁边的韦姑娘也忙道,眼眸微微一转,道:“估计是人家郡君现在有了爵位,自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这才敢这般给娘娘您排头吃。娘娘,您可不能随便饶了她,不然,就她那样儿的人都能踩到您的头上了,以后不是宫中谁都能欺您一分?而且,我瞧着,她敢这样儿放肆,指不定就是皇后娘娘指使的呢!”
“这倒是也有道理。”韦夫人闻言,也点了点头,“我曾听说皇后对娘娘好,但皇后可是宫中之主,您这怀着小皇子,又得皇上宠爱,今后指不定就是太子甚是皇后的威胁,皇后表面对您好,指不定背地里就想使计害了你。这宫中算计重重,娘娘可得看清了人,莫要被人给骗了。娘娘现在嫁入了宫中,我这当娘的也护不住你啊!”说着,韦夫人就握紧了韦才人的手。
韦才人闻言,也是越听越有理,咬紧了牙,“娘说得没错,往日里倒是本宫小瞧了皇后。既然皇后想害本宫,本宫自是要先下手为强的。”
却说穆凌落才去梧桐宫,就见如妃和宁德公主俱在,见得穆凌落来,皇后忙招了招手,慈祥地笑道:“阿落过来,姨母早听了你入宫来,就道你定会来姨母这。”
穆凌落上前给皇后,如妃和宁德公主见了礼,这才起身回道:“是韦才人遣了内侍来召阿落入宫,为其诊脉的。只是,按照规矩,无论如何,到底也该给姨母请安为先的。”
如妃见她这般的懂事,不由颔首,露出欣慰的目光,道:“阿落倒是明理的,臣妾听说韦才人求了陛下的恩典,韦家才能入宫看望怀孕的她,却不曾想,这韦家人倒也是个有意思的,竟然入宫只一股脑儿地往明雪宫去,根本不来给娘娘请安,真是够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