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毅彪父子的事,尤其是黎西煌不明不白的死亡,省市公安部门都在继续深查。我相信,他们肯定可以查出一个结果来。我们先不说他们了,你来找我,还有什么事吗?”卢市长问。
“是有点事。”
“你说吧,能帮你的,能支持你的,我肯定会帮你,会支持你。”
“国务院凌河大桥垮塌事故调查报告出来后,我们县的两位县长进去了。我们空出了两位县长的位置,能不能支持我们一下,让我们内部产生两名县长啊?”我说。
“我们县的情况虽然不尽如人意,但毕竟有一些踏踏实实,工作认真负责的干部,我想给这些干部留一个进步的空间。”我说。
“有关干部人事的问题,是市委管啊,你应该找翁书记啊。”
“我找过翁书记了。”我说。
“翁书记怎么说?”
“翁书记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只是说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那不就行了?”
“不行啊,我想把这件事办成,想形成合力,想请尽可能多的领导跟我们县说话。您是市长,我们空缺的两位县长,都是政府序列的、直接在您领导下干活的干部,您应该有很大的发言权啊。”我说。
“我可以尽力而为,我也可以跟翁书记和组织部说,不过,能不能起作用,我就不好说了。”卢市长说。
“谢谢市长,只要市长有这份心就行。”我说。
“不过,我建议你,还是要多找翁书记。这件事只有翁书记能当家,能说的算。”卢市长说。
“谢谢市长,我一定缠着翁书记,争取不要外派,就在我们县产生两名县长。也请您多说一下,多跟我们叫一下。”我说。
“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卢市长说。
“谢谢!谢谢市长!”我说。
市委副书记、市长卢向阳默默望着我,一言不发。我知道,卢市长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把他得出的结论,告诉我?
我觉得我应该说点什么了。
我说:“卢市长,您可以先别告诉我,我把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先跟您汇报一下。看您的结论,跟我们了解到的,是不是差不多?”
“行,你说吧。”卢市长说。
“我们了解到的情况是,黎毅彪是应当时的常务副市长,也就是现在的省长向进同志邀请来的。”我说。
卢市长没有直接告诉我他的结论。不过,卢市长说:“即便是向省长邀请来的,那也没有什么问题啊。市领导邀请外地客商,来我们市投资兴业,那也是工作职责啊。”
“是啊,连我现在都在想方设法邀请客商,到我们县投资兴业呢。”我说。
“我也一样,也一直在干邀请客商来我们市考察、投资兴业的事呢。”
“您觉得,那个明镜湖别墅该不该批准建设呢?”我问。
“这是一个灰色地带,建也说得过去,不建也说得过去。建有建的道理,不建也有不建的道理。”卢市长说。
“在我们国家,好多事情都是同意是符合原则,不同意也是符合原则,这就要靠有决定权的个人和集体怎么取舍,怎么拍板了。”我说。
“是啊,所以,对于我来说,对事项拍板,我是相当谨慎的。”卢市长说。
“基本上弄清楚了这些情况后,市长打算怎么办呢?”我问。
“你觉得呢?”
“我记得我已经跟您汇报过我的想法了,黎毅彪既然可以害兰花,也可以害其他的人啊。黎毅彪多年以来,为富不仁。用金钱腐蚀官员,用美色贿赂官员,还不知道欺压了多少百姓,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呢。”我说。
“对于黎毅彪,我的确跟他有‘国恨家仇’。我内心的想法,其实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就是法办黎毅彪,于公是为民除害,于己是消除心头之恨。”卢市长说。
“冤有头,债有主,血债要用血来还啊。黎毅彪作恶多端,不可能让他逍遥法外,安度晚年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应该如此啊。不如此,天理不公啊。”我说。
“我记得,我当时问你,请你判断一下,黎西煌逃脱后的结局如何?你还记得吗?”卢市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