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没兴趣再与他纠缠下去，好像默许了他的存在，但又从来不理会他。

直到那一次。

那日她带着她的寨众们下山去劫道，但天色都快全黑了，还不见人回来。他忍不住，拿起剑下山去。

才走到山腰，就发现有一小拨官差正在和她的人打斗。

原来是中了埋伏。

他在人群中一眼就找到了冲在最前面的她，出手招招狠辣但却不顾及防护自身，此刻的她已是满脸血污。

他顿时怒气上涌，挥剑冲上前去替她挡开正与她打斗的一名官差头领当头劈下的一刀，朝她吼道：“你疯啦？！有你这么不要命的打法吗？”

他似乎忘了，自己也曾这副模样出现在她面前。

她被他吼得一愣，不知想到什么，有些晃神，差点被旁边的大刀砍中。她反应过来后只冷着脸斥道：“滚开！”

他仔细一瞧，原来那不是她的血。

他松了一口气，挥舞着长剑护在她周旁。

她朝他看了一眼，指着另一边喊道：“去护着他。”

他顺着方向瞧去，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正被几个人护在中央，但此时那几人已渐渐被引开，他落了单。

那中年书生正待被一刀劈倒时，他提着长剑赶到。几个利落的剑招，就把那些围过来的官差掀翻在地。

官差在夜幕降临之际，终于鸣金收兵。他们这次死伤不少，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再上山剿匪了。当然，赤霞峰也损失不轻，但假如没有哑巴，他们的损失只会更加惨重。

万幸的是，她没有受伤。

自那以后，她就默许了他的存在，并且成为了那位中年书生的贴身保卫，也成为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土匪。

对于土匪强盗这档子事，在他的家人出事前，或许他是坚持所谓的正义的。

他们家世代行医，最后落得一个灭门的下场，江湖恩怨，谁来主持正义？

武力才是正义。

况且，他心甘情愿为了她，沦为一个屠夫，只要她需要。

或许她现在就需要他，他迫切地想睁开眼，想看看她。

……

“醒了！醒了！”一个雀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十分熟悉。

雁儿的眼圈红红的，眼角还带着泪。

“哭什么？我挺好。”她的喉咙有些干，说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雁儿哭得更厉害了。

“一个昏着不醒，一个醒了又昏，你们这是做什么呀？！”

哑巴还没醒。红霞的心有些沉了下去。

雁儿抽泣着，红霞拿她没办法，看了眼窗户，天已经黑了。

“尸体检查得怎么样？”红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