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赫连沣已经倏然欺近她的身前,把她抵在紧闭的门扉上,眸色阴沉的道:“好意?曲解?你那般维护他,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面对他的质问,凤七寻不禁心虚的移开了眼,“王爷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七寻…不明白?”
“王爷?”赫连沣的胸腔中腾起了汹涌的怒火,逼视着她,沉声问道:“你叫我王爷?凤七寻,需要我提醒你,在此之前你是怎么唤我的吗?还是说你的记忆恢复了,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过河拆桥了?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是想当做没有发生……”
“我忘了!”凤七寻打断了他的话,“那一个月的经历,那些我们在一起发生的事情,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赫连沣闻言,不由得放松了对她的禁锢,缓缓后退着苦笑道:“忘了?你说你忘了?呵,好!真好!实在是太好了!既然你已经忘了……”他蓦地语锋一转,狭长的眸子里阴沉的仿佛席卷起了漫天的风雪,“那我就帮你重新记起来!”
说罢,他就疾步上前,拦腰把凤七寻抱在了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径自朝着铺了锦被的软榻走去,并且一把将凤七寻丢进了床里,自己随即倾身压了上来。
“王爷,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疯了吗?”
“疯了!我就是疯了才会爱上你,我就是疯了才会让你这么折磨!”她的生生死死,他经受的从不比她少,可是如今换来的却是她一句忘了!这教他怎么甘愿?
赫连沣扯下身上的狐裘甩在了地上,又伸手去扯凤七寻的衣服,并且狠声道:“我今日便要你记起来我们之间的种种,记起来你我是如何肌肤相亲,记起来你对我是多么的依赖,记起来你是怎么想法设法勾引我的!”
只听“嘶啦”一声,凤七寻身上的锦袍就被扯烂了,而她亦是眼神惊恐的看着疯狂而陌生的赫连沣。她胡乱的挣扎着,目光愤恨的说:“赫连沣,你别让我恨你!”
凤七寻离开皇宫了以后,并没有立即回雍王府,而是又来到了绿华楼。一路上,赫连煜都是带着禁卫军全权保护,生怕再生出一丁点儿的意外。男子小心谨慎的模样,让她不禁心生愧疚。
“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让你担心了!”
“没关系,只要你还好好的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我相信你之所以会瞒着我,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我不会怪你的。如果说真有什么是让我伤心的,大抵就是你宁愿找帛渊帮忙,也不愿意向我求助……”赫连煜抬眸,受伤的眸光深情的凝视着坐在他对面的女子,唇角漾开了一丝苦涩的笑,“七寻,难道我就那么不值得让你信任和依靠吗?”
“不是的,我只是不想连累你,不想让你和我的父亲产生嫌隙,从而影响他对你的支持。”
“支持?呵…我为了你,可以连太子之位都不要,更遑论以后的江山和万民了,你觉得我还会在乎雍王爷的支持吗?”
“我在乎!”凤七寻回视着赫连煜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我在乎!我不想你为了我抛弃自己的身份和江山万民!殿下,你是赫连家的男人,那些殊荣和责任都是与生俱来的,你不应该为了我而轻易地抛弃那些责任和期许,那样让我于心何安呢?”
“为什么我要是太子呢?为什么我不能是一个平凡的男子?做太子有什么好?我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保护你,不能和我心爱的女子相伴终生,这样的太子……要来何用?”
赫连煜突然想起了先皇后离世前对他说的那句话——生于皇家,是幸事,也是不幸!
你拥有了常人难以企及的身份和地位,享受了旁人享受不到的财富和荣誉,那么你就要承受比常人更重的责任,吃比一般人更多的苦——这,便是皇家人!
“七寻,如果我不是太子,你会爱我吗?你会嫁给我吗?我们就做一对最平常的夫妻,我砍柴打猎,你织布纺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样的生活,该有多美好啊!”赫连煜双眼迷醉,似乎沉浸在了自己想象的世界里,久久无法自拔。
凤七寻突然觉得,自己的脑海里真的出现了一副赫连煜所描绘的画面。翠绿的山峦,清澈的流水,小溪蜿蜒的尽头处,有一处简单的木屋,还有一个小小的院落。院中开垦了一处田地,年轻而活泼的女子蹲在田边,耐心的种植着些什么,而小木屋的房檐下,棉布衣衫的男子仰躺在椅子上,悠闲地晒着太阳。
那女子自然是她,可那男子却分明有着一张冷峻的脸!